“要是早几年，我肯定跟着你一起去，”拉米提斯用他的金属手臂点了根烟，自嘲道，“可是现在……唉，老了，没有年轻时那股子心气儿了。”
“你这叫老成持重，没什么不好的。”
洛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把目光投向一旁情绪低落的家伙：
“行了，别跟个丢了糖的小毛孩子似的，要是我混的不好，没准还会去投奔你们呢，到时候，可别装成不认识我啊。”
“不可能，”米勒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会永远记得你的，V。”
“噫，真肉麻。”
洛墨故作夸张地耸耸肩膀，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离别前，再送你们一件礼物。”
她打开后备箱，抱出一个漏斗状的怪异设备。
“军用净水器？”
见多识广的拉米提斯差点把烟扔了：“我艹，V，你截了军用科技！？”
“怎么可能，你真看得起我，”洛墨摇头，“就是辆落单的运输车，还是他们先动的手。”
不管劫道还是被劫，对流浪者来说，都是稀疏平常。
托这副娇美的脸和不错身材的福，盯上洛墨的白给们，每次都希望做点额外的事情，于是乎每一次都被洛墨反杀。
圣光之怒起手，仗着圣盾术和保护祝福，人多就神圣风暴，人少则圣光裁决。
遇上想莽一波的就制裁之锤干挺，准备脚底抹油的就愤怒之锤砸后脑勺。
杀人诛心，凶残至极，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当然，也忘不了销毁尸体上的芯片和电子义眼。
经历的实在太多，以至于洛墨悟出了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
何以暴富，唯有吃黑。
“这东西我们不能要。”
拉米提斯开口拒绝：“真的，V，太贵重了。”
“就当是抵书的债了。”洛墨笑道。
“不过是两本没人爱看的小说……”
“矫情。”
洛墨才不跟他啰嗦，直接把净水器搁进他的车里。
“你总是这样，V，”拉米提斯扔掉烟头，叹了口气，“为我们做的太多，我们却没法子回报你什么。”
“那就祝福我吧，”洛墨打了个帅气的响指，“祝我在夜之城出人头地。”
“行了，你们走吧，我也该走了，”她向自己的越野车走去，“再磨叽客户就该炸了。”
总归是要分别的，倒不如走得洒脱些。
“V。”
洛墨上车之前，拉米提斯再一次叫住了她。
“别让那座城市把你吃了，”他满脸郑重，“如果混不下去了，一定来找我们。”
他举起一只拳头：
“巴克尔家族永不灭。”
洛墨笑了，跟着举起拳头。
“巴克尔家族永不灭。”
……
车库里，洛墨拂去镜子的灰尘，仔细端详起自己的脸。
毫无瑕疵，一如从前。
在阳光的耀射下，漂亮的有些不太真实。
不愧是我|ᴥ•́)✧
满意地移开视线，又望向肩膀上的纹章。
一块黑红参半的皮革，绣着一条喷火的狰狞火龙。
巴克尔家族的最后两人也离开了，留着它也没多大意义。
洛墨将它从夹克上撕下，却没有丢弃，而是踹进了兜里。
算了，还是留个纪念吧。
“你到底搞定没有？”她扭过头，望向一旁的机修工。
“搞不定，”
机修工很无奈：“这玩意都让你开毁了，需要大修，最少电耦合模块要换成新的，至于其他的……”
“艹，差不多所有部件都要换一遍。”
“滚犊子吧，那我直接买辆新车好不好？”
洛墨不耐地推开他，抢过工具，自己动手进行魔改。
“这样能行？”机修工满是怀疑。
“你就瞧着吧。”
上车，点火。
嗯哼，搞定。
“真有你的，”机修工帮她放下车前盖，“问题是这能撑多久呢。”
“能到夜之城就行。”
就在这时，本来半掩的车库门，忽然被一把掀开。
一个中年男人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系着领带，脸上戴着一副茶色墨镜，胸前别着警徽。
他缓慢地拉长了语调：“麦克——你可没告诉我，你这里来客人了啊。”
名为麦克的机修工被这种突发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正要解释，洛墨却先一步打了招呼。
“我说，安德鲁老头，看见我就这么不高兴吗？”
“哎呀呀，一条流浪狗，不，应该说是流浪狗里的流浪狗，任谁看见都会不爽。”警长继续阴阳怪气。
洛来过几次这夜之城的边陲小镇，知道眼前这人的妻子就是死在流浪者手上，面对他恶劣的态度也不生气，反手掏出一罐咖啡豆，一脸惋惜：
“唉，亏我还带了礼物，结果就碰上这种态度，真是……”
话还没说完，罐子就被警长一把抢去。
他狐疑地打量着罐子里深棕色的咖啡豆，将罐子翻来转去，不放过任何细节。
“下毒了？”
洛墨不禁气结：“还我！”
警长没有还她，抽出一根雪茄，缓慢点燃。
真TM呛……
修车工腹诽，然而依旧保持安静，在一旁老老实实充当背景板。
“打算进城？”
警长忽然问。
“对，接了个活儿，去城里送点东西。”洛墨也不瞒着。
“过关的时候要是有人为难，”警长缓缓吐了个烟圈，“就说你是跟菲尔家族跑线的，明白吗？”
“菲尔家族？”
洛墨不解，以前没听说过啊？
警长没接话，掏出左轮，顺着车窗扔给洛墨。
“滚吧，流浪狗。”
扔下烟头，狠狠撵灭，警长头也不回走出了车库。
“真是驴脾气……”
洛墨扶额，望向一旁的修车工。
“麦克，告诉这傻缺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后者讷讷点头。
“还有说好的钱，”她又递出几张钞票，吐槽，“虽然你一点忙都没帮上。”
麦克眼前一亮，赶紧接过，自动忽略洛墨说的后半句。
“走了。”
洛墨驶出车库，直奔约定好的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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