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区？”
杰克了解洛墨想有个窝的心情，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选择“人杰地灵”的沃森区。
“听我说，chica，”他想劝洛墨打消这个念头，“海伍德是挺操淡的，可跟沃森区比起来，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扎堆的流浪汉，赛博疯子一样的漩涡帮，还有傻X割肾的……V，知道外边的人怎么称呼沃森区吗？”
杰克吐出了一个词儿：“肾窝子。”
嘿，不是肾窝子我还不去呢。
洛墨心里暗自说道。
对她来讲，世界上来钱最快的方法莫过于黑吃黑，可海伍德都是杰克的兄弟姐妹，顾虑实在太多。
真要是在海伍德发财，那以后杰克不是参加葬礼，就是去参加葬礼的路上。
这么一想，还是割肾的最可爱，一帮罪无可赦的人渣，对他们动手毫无心理负担。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就在不久前，洛墨曾造访过原剧情中的家。
……
当从电梯迈出，发现对面正对着一家枪店、而店主正巧是一位发质油腻的胖大叔时，洛墨便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怎么称呼？”她凑过去问道。
“威尔逊，”枪店大叔好奇打量她几眼，“以前没见过你啊，刚搬过来的？”
“计划搬过来。”洛墨笑着解释。
“哟，那我们以后可就是邻居了，”威尔逊语气顿时热切了三分，“可得多来照顾邻居的生意啊，我这都是好货，劲头大，准星准，不卡壳，比外边那些破烂玩意强百倍！”
“哈哈，一定一定。”
绕过一群练块撸铁的壮汉，穿过光线昏暗的、堆满破烂又画满涂鸦的走廊，踏上没有扶手脏兮兮的楼梯，终于来到一扇平平无奇的房门前。
［墨。］
还没等她做些什么，一个阔别已久的熟悉声音，忽然在她的心中响起。
“嘿，终于睡醒了？”洛墨说道，也不顾及周围有人。
毕竟装了生物芯片的人，打电话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自言自语的神经病模样。
［准确的说，我是被馋醒的。］
虚空之书的语气中饱有一种期待。
［不敢想象，我居然闻到了具现化命运的香气。］
洛墨心神一动：“你指的是……”
［墨，在那里，就在那扇门右边的墙上。］
那里挂着一幅奇怪的画。
一个傻乎乎的男人，带着一条狗，迈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步。
塔罗牌的愚者。
意味旅行的起始，以及无限的可能。
它投射在洛墨的视网膜上，不断进行闪烁，证明了它的不平凡。
［快，贴上去！］
洛墨还是第一次见到虚空之书如此着急。
“呃，把你贴上去？”
［不，用你的手。］
［别小看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我完全可以通过你的手吸收，或者说，进食。］
“可真方便，”洛墨嘟囔着，
“让我替你吃饭……真希望有一天你能替我上厕所。”
［……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洛墨将爪爪贴到墙上的刹那，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中，“愚者”先是泛起一阵波纹，接着迅速黯淡，不出十秒便彻底消失于无形。
［嗝……］
［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虚空之书发出满足的声音。
“吃饱了就继续睡吧。”
洛墨打量着房门，心不在焉道。
总感觉不是很结实的亚子，真的要租这里吗……
［我已经不用睡了，力量彻底恢复，现在我们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离开什么啊离开，生活才刚刚开始，我正要租房子呢……喂，别闲着，帮我参谋参谋。”
［如果要问我的意见，那么就选这间。］
“给个理由？”
［即使命运具现的力量被我吸收了，但命运本身不会改变。］
［这里，依旧会诞生出无限的可能。］
“OK，那就听你的。”
洛墨不再犹豫。
……
“妹子？妹子？V？”
杰克伸出手指，在她眼前不停晃悠。
“……啊，”洛墨回神，“不好意思杰克，刚才走神了。”
“没事儿，chica，没睡好都这样，”杰克双手抱胸，“总之，我还是希望你多考虑。”
“行了杰克，我租的房子在超级摩天楼H10，又不是荒郊野外，况且米丝蒂和维克托不也在沃森区混得好好的？”
“艹，我一直劝他们搬出那个烂泥潭子，结果你又折进去了，”
杰克狠狠锤了下墙，
“要是我他妈有足够的钱……”
“别什么都自己担着，杰克，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们的选择，”洛墨安慰他，“别忘了，我们可是雇佣兵、通灵师、还有义体医生，什么场面搞不定？”
“唉……行吧。”杰克终于不再多说。
“等我收拾好了让你过来瞧瞧，绝对比你的狗窝强。”洛墨调侃道。
“我那叫有男人味。”杰克嘴硬。
“呵，你问问米丝蒂喜不喜欢你的男人味？”
斗嘴的杰克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那模样可真让人受不了。
洛墨也看出了他性格上的症结所在。
如果说讲义气的老杰克身上有什么缺点，就是他太容易钻牛角尖，总想把该承担不该承担的都扛起来，哪怕很多事情细究起来其实都跟他没关系。
比如现在，海伍德的房子是比沃森区贵不假，但老维和米丝蒂留在沃森区的原因是他们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并非没钱搬走，可在杰克看来，却是他的能力不足，不能给他在乎的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或许他这种性格的养成，都是一直以来生活环境的锅：
老爹靠不住，老妈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必须、也只能咬紧牙关往上爬，抓住一切机会。
哪怕赌上性命。
所以直到心脏附近中了三枪、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后，他才选择退出瓦伦蒂诺帮，换条路子混。
同样也是因为这种性格，当后来的德肖恩，也就是杰克口中的黑皮烤乳猪……咳，黑皮胖耶稣找上门来后，他才会答应得那么义无反顾。
只是这次，好运气不再庇佑，他真的丢掉了命。
洛墨越想越头疼。
唉，算了，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死黑胖子至少还有好几个月才会刷新，在那之前，她还有足够长的时间做准备。
但首先，她要搞定自己的新窝。
做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很多东西都还缺着呢：
她需要一床棉被，需要沙发，电视，电脑，拖鞋，墩布扫把，灭蟑喷雾……
还有必不可少的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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