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前世不是什么好学生，逃课、翻墙、夜不归宿，啥都干过。
学校德育处没少进，面对学校领导的批评教育，从来都是积极认错，下次还敢。
不过有两件事他从来不做，一是霸凌同学，二是顶撞老师。
但前提条件是同学不来招惹他，老师不双重标准。
眼下他算是两种情况都遇到了。
被保安押到德育处后，教导主任王胖子立刻气势汹汹地开始了审问：“说，你为什么要追打同学，甚至还在学校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动用序能，这是严重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你知不知道！”
林言昂首挺胸地回答：“是贺洋带人来围殴我，序能也是他的那些手下先用的，我只是被迫正当防卫。”
“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王胖子巴掌猛地往桌上一拍，“声音大就有理吗，给我把态度放端正一点！”
林言丝毫不惧：“我声音大是因为我理直气壮，而不是谁声音大谁有理，老师别搞错因果关系了。”
“抛开你说的这些先不谈，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问题吗，他们平白无故为什么要针对你，一个巴掌拍不响的。”王胖子抱着胳膊冷笑起来，浑身的肥肉都在震颤。
听到这话，林言就知道这死胖子是打算偏袒贺家兄弟俩了。
看了眼旁边气定神闲的贺江贺洋，林言直接走上前去出手如电，一正一反分别给了这两货一巴掌。
兄弟俩估计也没想到林言还敢动手，被扇之后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立马就要动手。
还好保安拉得快，否则也要打起来。
“混账！”王胖子暴怒得脸都快变成猪肝色了，“当着我的面还敢行凶，你真是无法无天！”
“不是你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林言将右手抬到身前，“我是给您示范一个巴掌是怎么拍响的，而且还是一炮双响。”
“你……你……”教导主任现在一定很冷，因为他已经气抖了。
胡萝卜似的手指隔空戳了半天，王胖子终于发出了泼妇般的怒吼：“你废了，你的前途没有了，我们一中绝对不会要你这样的渣滓，等着被开除吧！”
“你是校长吗？”林言脑袋一歪露出哂笑，“你一个教导主任有什么资格开除学生，学校领导班子里也没你的位置，以为我是吓大的？”
这话一出，算是彻底把王胖子给镇住了。
在东霖一中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油盐不进的刺头儿。
普通学生别说开除，听到要请家长就已经吓得双腿打颤了。
结果这小子倒好，不但气焰嚣张，还反将了自己一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教导主任呢！
王胖子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躁和烦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拿这小子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刘远山刚刚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刘先生啊…………我最近还是那样……你也知道，潜龙组的招新又启动了……是啊，最近一直在忙这个……什么！你家孩子被同学打了？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刘远山鼠标轻点，将学校监控室传来的画面关闭，继续道：“那您知道打人的学生叫什么吗，我立刻安排老师处理。”
“听贺洋说那小子叫林言，家里也没什么背景，照我家老太爷的意思，就直接开了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平静地下达了指令。
“哎哟，林言恐怕不能这么搞啊。”刘远山语气变得为难，“这孩子是曙光计划送进来的，上头三令五申要尽量给与人家优待政策，即便我答应开他，也得上头签字同意才行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但是校园暴力这事儿可大可小，刘校长你可得秉公处理啊。”
刘远山笑着应道：“放心，我一定会给受害学生以及学生家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音刚落，贺家兄弟的家长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还按你的意思，学校你家开的啊。”
刘远山冲着电话一阵阴阳怪气，随后又用手机给备注王胖子的联系人打了过去：“王磊吗……你别激动……我知道他很猖獗……先让林言来我办公室，就这样！”
挂掉电话，刘远山掏了掏耳朵：“屁大点事急得跟个猴一样，耳屎都给我震出来了。”
“小子你要倒霉了，滚去校长办公室办退学手续吧！”王磊放下手机，一脸快意地对林言说道。
“看你还怎么嚣张。”旁边的贺家兄弟俩也是露出畅快的笑容。
“一帮傻逼。”林言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扭头就走，留下那三个人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
两分钟后，林言来到校长办公室外。
九月的秋风穿堂而过，吹得他有些发冷，肩膀也是一阵瑟缩。
揉了揉胸口有些发痛的淤青，他抬手敲了敲两下门。
“笃笃。”
“请进。”
林言推门而入，看到一个穿着白色T恤，头发油亮的中年男人。
这还是他头一次近距离观察校长，这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身材还可以，没有想象中的啤酒肚，甚至胳膊上给还有点肌肉。
“听说你在学校打人了，还用了序能？”刘远山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他们先动的手，我是被迫反击。”林言的回答和之前一样，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刘远山叹息：“所以和同学有了矛盾，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呢？”
林言嘴角一扯：“他们跟我有了矛盾，也没有告诉老师。”
刘远山一愣，随后咧嘴轻笑，紧接着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完之后，刘远山擦去眼角的几点眼泪，起身来到林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么有性格，觉得人就应该对错分明，一切也都必须公平公正。
但随着经历的事越来越多，我终于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从来如此，便对吗？”林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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