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忍下去了,把对黑狗的怒火也忍了,垂着眼盯着那把刀。
关跃盯着黑狗:“把你的手拿开。”
黑狗被他眼神一慑,不自觉手移开一点。
“算了吧,到底是个女人,你就别为难人家了。”齐鹏摆一下手。
黑狗收了刀,感觉脸上没有光彩,回头抓着那只羊就朝脖子砍了下去。
血飞溅,不偏不倚溅了言萧一身,腥气扑鼻,甚至有几滴落在了她脸上,粘稠地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滴。
她忍着恶心,闭上眼。
齐鹏骂一句:“你他妈倒斗不行,杀羊也不行,真是个废物。”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怒意。
所有人都在笑。
关跃猛地把言萧往怀里一揽,低头含在她下巴上,他的舌重重地卷过去,抬头时舔去了那几滴血,冷笑一声:“别怕,就当是五爷赏你的。”
言萧在他怀里喘气,火光里双颊绯红,压着怒火的身体在轻轻地颤,胸口一阵一阵地起伏。
没人再笑了,男人们的目光在女人身上变得灼热,暗暗吞着口水,转到关跃身上就又压了下去。
他话说得通透,眼神也狠,总不可能会有人想跟五爷作对。
一根烟隔着篝火抛过来,落在关跃膝上。
“开个玩笑而已,放松点儿小十哥,抽根烟。”只有齐鹏还是老样子,说完转头看黑狗:“烤啊,还愣着干什么?”
羊在男人们手里被迅速剥皮清洗,很快就整只架到火上,四下飘着一股难闻的腥气。
关跃把那根烟就着火堆点了,手指夹着,却一直没抽,眼睛看着言萧。
言萧窝在他怀里,眼里平静地映着火光,慢慢恢复平静。
这一晚上她坐在这里,感觉就像那只羊,任人宰割。
油滋滋地往下滴,羊肉的香气渐渐飘出来。
齐鹏指挥黑狗:“切一只羊腿给小十哥,一只给他的女人,贵客就要有贵客的礼遇。”
先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糖,这叫恩威并施。
关跃把羊腿递给言萧,她接在手里,更觉恶心,但还是忍着一口一口撕扯着咽了下去。
※
深夜时人才散,篝火边一片狼藉。
关跃搂着言萧走进最边上的一间棚屋,紧紧合上门。
言萧脱了上衣,一遍一遍擦拭沾了血的地方。
没有灯,她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干净。
好一会儿,关跃拉她过去,摸到她被擦得发烫的胸口:“还生气?”
言萧说:“没事,这点程度我能忍住。”
关跃说:“很好。”
旁边有张床,他伸手按了按,好像是木板搭的,上面铺的是干草。
“把衣服穿上,戳人。”
言萧忍着羊血的腥臊把衣服穿回去,鞋也没脱。
关跃按着她躺下去,跟着躺到她身后,两具身体上去,床不堪重负般摇摇欲坠,草扎着脸,随便动一下就咯吱作响。
外面几声脚步响,混着陌生男人的喘息,仿佛随时都会有人闯进来。
这棚屋四处漏风,像是到处都有眼睛。
言萧的身体如绳一般拉紧。
关跃一手环着她,从腰后摸出什么塞到她手里:“后面的路不会太平,你拿着防身。”
言萧摸了摸,缠着布条,她记得这是他的刀。
“你不怕我一见到五爷就把他捅了?”
“你不会。不管是谁,真对你有威胁就下手,出了事儿我来善后,首先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言萧把刀塞进腰里。
关跃抱紧她:“放心睡吧,我守着,他们没胆子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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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咩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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