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出租屋变得凌乱不堪，印着卡通人物的塑料勺子掉在地上，枕头套被撕开，里面发黄的棉花被扯出来掉的满地都是。地上的牛奶已经冷的在毛毯上结块，孩子们珍惜的彩色蜡笔断成无数节散落在地上，她就在这四方形的小房间里踉跄着前行。
“玛丽？汉娜？”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打开衣柜，卫生间，厨房，就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却看不见孩子们的身影。
这不是一场孩子们和她开的小玩笑。
“回答妈妈啊——”
杰西卡·卡特崩溃的跪倒地上，窗边的风铃随着夜风‘叮叮朗朗’的发出响声。孩子们的母亲倚靠在床边压抑地呜咽，正对着大床的墙面上出现丑陋的蜡笔字迹——
‘秘密’
“嘿。”当女侍者被撞上时急忙稳住托盘里的饮料，看清来人时抱怨的叹气：“噢——看点路啊。”
“抱歉。”浓妆艳抹也掩饰不了杰西卡的疲态，她只是有气无力地对女侍者道歉。
“你的状态不对，”和她同为女侍者，她不想找惹麻烦但依旧心善的提醒：“不管发生了什么坏事你也不能这样心不在焉，你不想丢了这份工作给自己雪上加霜吧？”
杰西卡有些迷茫地抬眼看了她：“...谢谢。”
“不用，快去换衣服吧。”女侍者说着单手撑起托盘带着笑容继续摇着腰离开。
杰西卡到员工休息室打开自己的柜子将包甩进去，脸上带着对生活的麻木解开身上的扣子更换酒吧美艳的工作服。一阵零碎的脚步，她的领班夏维尔搂着又一位女侍者亲密的走进来，那女侍者见休息室有人还小小地惊叫了一声，但是杰西卡就像并没有人在场一样视若无睹。
夏维尔将女侍者压在另一边柜门上，眼睛时不时偷瞄换衣服的杰西卡。女侍者吃味的拽了一下领班的领带，两人又像蜜里调油一般亲昵。而杰西卡没有任何不自在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工作服锁好柜门离开了休息室。
当生活每天都在上演这堆狗屎，你也不会觉得狗屎是什么不能提起的污秽。
你只是依旧不吃屎，但是你不会对狗屎避而不谈。
当跛脚女郎穿着高跟扭着腰出现在酒吧，男客们的眼睛自动落到她的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的新奇眼光先是扫向脸，然后是胸脯，再是露出的肩膀和脖颈，再到腰，往下——是一双跛腿。
有人觉得扫兴，有人又觉得是另一番滋味。
那双跛腿赋予她新的魅力，当她缓慢行走时，跛腿让她身体扭动的幅度更大，一顿一顿的往前走，就像喝嗨了一样。但是当她冰冷的眼睛扫视过来时，你又会被这前后的诧异击中心脏。
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啊。
路过的男客对她吹口哨，喝高了的人还会伸手拍下她的翘臀。杰西卡的眼睛里满是对生活的失望和心死的寂寥。
她尽力不让自己陷入情绪，她只能以消极以对。
到了凌晨五点，酒吧终于暂停营业，男侍者们开始打扫酒吧，女侍者们被叫到一边被领班训话。最近这个月的业绩实在不够理想，领班威胁会扣掉她们的薪水和休息，除非把业绩提上去。
“我不在乎你们用什么办法让他们掏钱。但是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就罚你们一丝不挂在店里端盘子直到业绩回来为止！”
女孩们敢怒不敢言，连仇恨的眼神也只敢瞪视散发酒臭的地面。杰西卡的眼神依旧没有波澜，她只想快点下班，她要再出去找找她的孩子们可能会存在的地方。
“噢对，我还要提醒你们。我知道你们那点小手段，”夏维尔的眼睛瞪得很大：“我不介意你们去哪里过夜，但是我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个离开这，如果你们谁敢挺着个肚子回来和我叫板。我就把你们肚子里的东西挖出来塞你们嘴里。”
夏维尔之后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女孩们回员工休息室换衣服时大声地抱怨夏维尔的做派，叽叽喳喳像几百只麻雀围绕在杰西卡的耳朵边。但是此时，她的心嘭咚咚的跳，脑子乱到额角发麻。
他知道？
是他做的吗？
杰西卡甚至觉得自己的敏感甚至有些神经质了，孩子们的失踪和夏维尔的警告太过巧合，这真的是巧合么？
她只知道复仇的怒火席卷她的胸腔并且逐步升温，当柜门上锁的‘咔嗒’声响起，抬眼是她过于冷厉的眼神。
之后不出一周，一些自诩老资格女侍者们发现杰西卡变成了她们的一员，甚至比她们更加优秀。
她在酒吧的表现依旧不起眼，但是她们知道，杰西卡也给自己找了个金主。比起她们只能挑一些小人物，杰西卡居然凭着一双跛脚攀上了一位小有名气的商人。现在杰西卡时常端正的坐在那个老头身边，温柔地给那老家伙满上一杯酒，仿佛他俩不是在酒吧而是在餐桌上甜蜜的喝咖啡。
“那傻婆娘在干嘛？那么老的也下的去嘴？”
“她毁了，我在这上面有点迷信。之后找的永远只会比之前的越来越差，而且这个也要看圈子，不出意外她以后也只能和老头玩。”
“就不能想她点好的嘛？万一是真爱呢？我记得杰西卡以前不是有个很爱很爱的男朋友吗？”
“噢，这个我知道。那个前男友叫哈特。后来她男朋友带她回家，然后哈特他老妈瞧不起她是个酒吧端盘子陪酒的就要死要活的让哈特把她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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