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出租车上, 汤杏久久望着程君昱浅眠的睡颜，程君昱眉宇微蹙，睁眼，困意十足的双眸有不少红血丝。他眼睛不太舒服，愣是扎了好几下眼，眼眶里水汪汪的，无辜得像是纯洁天真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孩。
这眼神, 真是犯规！
汤杏的小心脏噗通几声。
“你是不是暗恋我，这么盯着我看？”
汤杏的少女心冷却了。
少年, 能不能把你的自恋收收好。
你这样, 会很容易失去一个刚刚有些萌动的少女心的。
出租车司机以一种微妙的颜色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程君昱，该不是载了个蛇精病吧……
汤杏的小眼神正好扫到后视镜里司机先生充满怀疑的眼神, 忙说：“你注意一点啦, 这是在外面。”
程君昱看了她一眼, 又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司机, 此时司机已经专注开车, 车速渐渐加快。程君昱从衣服里拿出手机, 点开微信，随意点了个最近联络人, 点了语音。
“我习惯了。”
汤杏：“……”
哎？难道是对她说的？
应该是吧？
程君昱又发了条：“我就是在对你说。”
汤杏懵逼, 这丫是会读心术吗？
汤杏说：“你还真是机智, 不过对面的人不会摸不着头脑吗？”
程君昱将手机屏侧了侧, 让汤杏看到了联系人的大名。
暴力君。
……
程君昱：“所以你不用在意, 他听到听不懂的, 基本会自动无视。”
汤杏：“……”
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默契十足，还是臭味相投。
此时，君子谦突然回了条语音：
“程君昱，活腻了？”
程君昱：“……”
汤杏：“……”
司机：“……”
应该是……没默契的。
司机默默思索，程君昱？这名儿怎么那么熟悉？
程君昱气势汹汹地回了条语音：“君子谦，你今天是吞枪了？随口走火开.炮？”
汤杏汗颜，明明这种才是正常人接到奇怪微信的反应嘛，怎么就成满嘴开.炮啦。
君子谦不再发语音，就回了三个字：
别烦我。
程君昱的脸都气得扭曲了，但仅仅几秒的时间，他气得黑如包公的脸色陡然褪去，白如画纸。
汤杏不解，看到他这变脸比女人换衣服还快的模样，又一次感叹他有成为国际影帝的潜质。
但汤杏看到他的微微一锁的眉头，还是有些担心，“怎么了？”
程君昱深吸口气，闭上眼，仰头靠在出租车的沙发椅里，手捂住了额头，淡而悠长地说：“原来，明天就是那个日子了。”
汤杏：“明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问完，汤杏下意识地捂嘴，她觉得自己问太多了……
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地就关心起他的私事去了。
程君昱长叹气，汤杏很少见他那么惆怅，还带着隐隐的忧伤。
所以，明天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吗？
“明天，是佳佳十六周年祭日。”
汤杏：“……佳佳，是你们上次说的那个妹妹吗？”
程君昱点点头，之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让汤杏有些不习惯，毕竟他向来话不算少，那么深沉的程君昱，她不太喜欢。
汤杏兢兢业业地说：“那个，可是你不是明天要去拍内场戏吗？”
程君昱淡淡地应了声，“请假就是了。”
汤杏：“……”
喂，一直以来在她面前塑造得□□无缝的敬业精神瞬间就要崩塌了好吗！
不过，都十六年了啊，从她认识他以来，从来没因为私事请假过拍戏行程，可面对这件事，竟然是随意就脱口而出了。
所以，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重要的样子。
程君昱今年二十五岁，十六年，那就是君子谦的妹妹在程君昱九岁的时候……就出事了？
而且，似乎君子谦对他怨恨挺深，程君昱到底做了什么？
……
啊啊啊，汤杏你又来了，你那么关心干什么！
……
程君昱果真一会去就和君子谦说了关于请假的事儿，君子谦这回倒是没那么激进得骂人，反而就是淡淡地回了个‘嗯’。
两兄弟对于这件事似乎都十分在乎，心存芥蒂。
而且，程君昱今天少有的，自己一个人出了趟门，说是要买一些佳佳爱吃的零食，让她在家里等一会儿。
汤杏第一次没被他戴在身边，心中有些怪异的滋味萦生，她死命地摇头晃脑，有些讨厌这样敏感的自己。
汤杏一个人在程君昱的房间里，又一次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似乎，她作为一个挂件重生后，她的生活一直都在以程君昱为重心。只要他一不在，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佳佳……”
汤杏坐在原地，嘴里不自觉地默念出君子谦妹妹的名字。
哎，还是很在意呢。
为什么她突然要那么在意程君昱的事情啊，为什么最近对于程君昱的事情的关心的心情，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越来越在乎他，在乎到已经无法克制了吗？
汤杏，你不该这样的。
……
汤杏口嫌体正直地一路艰难地爬到了程君柠的房间门口，仰着头，望着高大无比的门，距离自己极度遥远切巨大的门把手。
心里有些嫌弃自己，怎么就不听使唤地爬过来找程君柠了呢？
人家说不定都不在家呢。
算了还是先进去看看。
汤杏四处瞧了瞧走廊，确定不会有人，趴在地上，对着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比划了下，确定自己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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