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长孙皇后身子一震。
前些日子，李世民突然决定暂时不考虑女儿和长孙冲的婚事。
她已有耳闻。
对于联姻之事，长孙皇后谈不上反对，毕竟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是自己的亲侄子。
两家联姻，亲上加亲，看起来是一件好事。
但也难免让她心生顾虑。
长孙家族日益壮大，朝野上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她贵为后宫之主，执掌后宫。
自己的大哥长孙无忌又在朝中担任要职，更是李世民从小长大最好的朋友。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家族之中不乏贪婪之辈，他们即便当了高官，也只会干一些祸国殃民的勾当。
长孙皇后与长孙无忌一直在抑制着家族势力过分扩张。
如果在这个时候完成联姻，怕是家族内部的非议声也会同一时间传出。
长孙皇后攥了下手，眼神中带着疑问，看向李世民。
“陛下，您之前不是说，当年出手相救的林兄后人找到了吗？”
聪明绝顶的长孙皇后自然深知暂缓联姻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不想失信于天下。
即便是这件事只有寥寥数人知晓，他也不想背弃与恩人的约定。
起初长孙皇后听闻婚约取消，她甚至还有些窃喜。
可如今这突然又说要将长乐许配给一个酒馆掌柜。
纵使她知道那掌柜有着滔天之才。
绝非凡夫俗子。
但身为人母，长孙皇后心中还是有些难言。
李世民含笑不语，静静地品着茶。
屋中二人，一个沉思苦恼，一个面带笑意。
谁都没有率先发声。
恍然间，长孙皇后脑内一道灵光闪过。
仰头看向李世民。
表情和眼神写满了难以置信。
“陛下，难道...这小掌柜性林？”
两人四目交汇。
李世民哈哈一笑。
“观音婢聪慧过人，这么快就想到了。”
长孙皇后一脸木讷，这才反应过来。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真是妙不可言。
“陛下，当年那位林兄不过是一赤脚商人，大字都不识一个。”
“就连他襁褓中的孩子都还是陛下赐名的。”
“这些年遇到了什么机遇，才会有如此才学啊。”
长孙皇后不禁感叹。
“臣妾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是叫林凡吧？”
李世民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眺望着满天星辰。
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个雨夜。
襁褓中的幼童在老友怀里不哭也不闹，大眼睛眨来眨去的，甚是讨人喜欢。
适逢战乱，孩子早已经没了娘。
还迟迟没有名字。
面对恩公这点小小的请求，李世民自然是满口应下。
也许是这孩子真的有灵性吧，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抓着李世民的衣襟不放。
亦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更加坚定了李世民平定天下的夙愿。
李世民为幼童取名，单一个凡字。
意为在这乱世，做一个普通的凡人。
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走完这一生。
不求闻达于天下，只求一生平凡。
真是造化弄人，林凡，林凡，生而不凡啊......
长孙皇后从背后拥住李世民。
李世民从回忆中缓过神来。
反握住长孙皇后的手。
“观音婢，你觉得朕将长乐许给林凡，可好？”
能让李世民赞不绝口的人，屈指可数。
长孙皇后就算没见过，但也足够相信李世民看人的眼光。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生在帝王家，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公主根本没有挑选的权利，有一些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更有一些为了百年基业远嫁和亲。
一辈子都回不到中原。
她虽贵为皇后。
但也是位母亲，长孙皇后自是不想这样。
这林凡如果真的有如此大才，把长乐许配给他也不乏是一件幸事。
恍惚之间。
长孙皇后眸中划过一丝狡黠。
“陛下，臣妾斗胆，不知此事是公还是私呢？”
李世民转过身，有些好笑。
“那当然是私事了，长乐是咱们两个的孩子，这不是想问问你这个当娘的看法吗？”
长孙皇后沉吟片刻后道：“按照年月推算，林凡这孩子应该已经十九岁了吧，年龄也正合适，长乐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纪。”
“郎才女貌，倒也是一桩佳话。”
“林兄待你有恩，天子一言九鼎，自是应当言出必行。”
闻言，
李世民喜出望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此前，他还在担心，长孙皇后会反对此事，毕竟另一面是她的亲大哥和亲侄子。
毕竟人们常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看见如此这般，他忐忑的心，也算终于放下了。
“陛下之意不仅如此吧，只怕是更想让林凡入朝为官。”
“等林凡踏进皇家大门，成了一家人，陛下就不再发愁他不肯施展才学了吧。”长孙皇后仔细地分析道。
李世民并没有感到意外，笑道：“知我者莫过观音婢啊，要不然怎么说，这世间没有第二人能如此懂我。”
长孙皇后双手交付在胸前，话锋一转。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是于私，臣妾再斗胆一言。”
“作为长乐的生母，臣妾也想亲眼见一见这林凡公子是否真的如此不凡。”
“看看究竟他能不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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