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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佩一晚上都睡得浑浑噩噩的,昨天是穆云川十八岁的生日,而他揪着虫子的事说了半天。后来,那个好看的omega忽然冒出来把穆云川带走了,说是为穆云川准备了生日part,他则被司机送回了营地。
他从未如此沮丧过,甚至还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早一点知道的话......真是太糟糕了。
他找到没用完的明信片,写了几句词不达意的话来表示歉意,并且保证自己回国后就会补上礼物,他已经把地址背下来了。但是不能当面交给穆云川,因为听说一大早,所有的选手都集中到了七十公里外的地方看滑雪比赛,绝大多数游客也去观看比赛了。
“FIS越野滑雪世界名校大奖赛”的青少年组的决赛,他不大懂,但在网上查了一下,十五公里的雪上马拉松,北欧滑雪的一种,不仅要求耐力,还要比速度,感觉很危险的样子。
唯一觉得有趣的是,穆云川竟然在“青少年组”里面,有一种占其他高中生便宜的感觉,毕竟在他看来,那是个很成熟的人。
他很想去看,但沈蔚卿计划尽快赶到有领事代理处的地方,把旅行证搞定。三人收拾好了行李箱,等着坐车去最近的领事代理处办旅行证。需要的证件资料也已经从国内发过来了,打印出来就可以。
“大大,我们可以先去一趟邮局吗?”沈佩思索再三,觉得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他昨晚上楼后,又下来了一趟,把剩下的明信片都“顺走”了,除了写给穆云川的那一张,他另外还给明然和沈蔚卿写了一张。
他有什么要求,一般是给明然说,因为沈蔚卿总是会找各种理由“训导”他,而明然总是会同意。这一次也不例外,三人和费南德斯告别后,让司机先开到邮局,沈佩精挑细选了几张邮票,贴上后投进了邮箱。
“回国后就可以收到啦,”沈佩钻进车子里,还是不太习惯皮椅的味道,想打开窗户散散气,但又害怕把明然吹感冒,便作罢了。
“怎么忽然想到要写明信片?”明然对儿子的这个举动感到很好奇。
“忽然想收集邮戳了.....”沈佩闷闷地说道,他半虚半实地靠着明然的胳膊,看着车窗外渐渐后退的景色,先是街道,然后是森林和雪地,似乎还有回忆在后退。
“那该早点写的,我们都要回国了。”明然拍了拍了沈佩的背脊。
沈蔚卿接了个电话,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那个戴维律师的,说是抓到了在机场的那个扒手,护照也找到了。”
明然皱眉,“为什么不是警察给你打电话?”
沈蔚卿道:“不知道那个小子有什么背景,或许是看在费南德斯的面子上帮忙。”
明然张口欲言,但看了一眼旁边依旧满脸郁闷的沈佩,把话吞了回去。
沈蔚卿正要告诉戴维他们现在大概的位置,信号忽然中断了,有点像那天晚上被警察故意为难时的情况。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和明然对视一眼,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但司机好像没听到,继续开着,又说了一次,司机还是没反应,还越来越快。
他们这才注意到,后视镜里是一双狡黠的绿色眼睛,现在开车的人,和证件架上的照片对不上,但因为都有欧洲人常见的络腮胡,上车时没有注意,只有认真看才能分辨出来。
这辆车也经过了改装,后座和驾驶座隔着一层透明有机玻璃,他们上车时还以为是为了避免乘客和司机发生冲突而设置的,便也没有在意,也的确有这个效果,沈蔚卿不能直接采取措施控制司机,他拉了拉把手,车门和车窗也都被锁死了。
“你想要什么?钱吗?”沈蔚卿尝试和开车的人交流。
“I'm not a kidnapper. ”后视镜里的眼睛动了一下,“I'm a killer.”
沈蔚卿往前微微探身,他看见了杀手故意露出来的手枪,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默默把明然和沈佩护在身后。
“但你应该也要赚钱,我出钱买自己一家人的命,肯定要比你的雇主大方,你开个价。”
那人不为所动,“Dr.Shen,并不是只有教授才有职业道德。我讨厌不尊重我职业的人。”
沈蔚卿额上冒出了细密地汗水,“抱歉,关乎性命的事,我一时心急了,那能不能先放了我的丈夫和孩子?”
“你是个好丈夫。”杀手发出嘲笑,“但我也是个好杀手。现在的生意不好做,除了维护口碑,我经常要搞一些优惠活动,比如送个全家桶什么的。”
“是谁派你来的?我能和你的雇主说话吗?”沈蔚卿很诚恳,“请让我自己争取一下。”
“抱歉,不接受退单,雇主也不行。”杀手轻慢地说着,“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你见过死神中途回去的吗?”
实际上,组织里给的交易都是单向的,他也不能直接联系得到雇主。
明然放下没有信号的手机,“是曼森派你来的?或者是和穆云川有关系?”他把瑟瑟发抖的沈佩抱在怀里,“你和前天晚上的人是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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