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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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很久之前就想弄清楚的事情。
【因为你是穆瑾誉的孩子，抱歉。小佩也并不适合你，我们希望他过普通人的生活。】
明然因为穆瑾誉，拒绝他和沈佩接触，他本来对上一辈那些肮脏混乱的往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但那件事后，也决定要把穆瑾誉所做的事情弄清楚，私生活在其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人之所以成为一个人，起决定影响的不是事业，而是每一天的生活，以及陪他生活的人。
关键线索是那张老照片上的人，童森。从他收集到的线索来看，那个人和穆瑾誉是恋人，也是阮墨的好朋友，死于穆瑾誉25岁的时候，这成了穆瑾誉一生的转折点，也是从那时开始，穆瑾誉开始变得不正常，过了14年，到39岁的时候，遇到了颜豫舟。
而穆瑾誉之所以对颜豫舟表现出巨大的兴趣，仅仅是因为颜豫舟和童森长得很像。
或许颜豫舟背后的人也知道，才故意安排颜豫舟去接近穆瑾誉，大大增加了成功的几率。
“颜豫舟？”穆云川皱眉猜道。
阮墨嗤笑一声，又忍不住想去拿烟，“穆瑾誉那个疯子……”
她想起自己还是青年的那段时光，有些怅惘，片刻，道：“他们准备要结婚了，但你父亲的父亲不同意，因为童森是beta。”
穆云川脸上毫无波动，他问的是自己和穆云玺的身世，而不是穆瑾誉的情感历史。
“所以他后来和长相一样的颜豫舟生下我们？”
阮墨又笑出了声，“当初我也认为是这样。”
她对颜豫舟的关注也和穆瑾誉一样，因为那个Omega长得很像童森，穆瑾誉疯了一样想从颜豫舟身上得到更多。
“如果你深爱的人死了，你会去找一个替代品吗？”阮墨嘴角噙着一丝嘲讽。
“不会。”穆云川回答得没有犹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只是觉得没有任何人能代替沈佩，在别人身上找影子，不仅是自己的可悲，对别人来说，也是卑劣之举。
“替代品也不想被找到。”阮墨若有所思。
阮宁那个蠢货一直误以为她和穆瑾誉爱的都是颜豫舟，背着她做了不少事，甚至将颜豫舟肚子里的双胞胎拿出来，企图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报复穆瑾誉。
她得知后把疯魔的阮宁打了个半死，也想去找颜豫舟求证，但那个时候颜豫舟已经摆脱了穆瑾誉的控制，不知所踪，用了很久才在一个很小的国际志愿者团队里找到改用化名的颜豫舟。
或许是穆瑾誉让颜豫舟对现代的世界失望了，这个Omega宁愿辗转在世界上最贫困的地方当医生。她在厄尔特利亚见到了人，正在处理一群疟疾儿童，两公里之外就是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火拼的爆炸和硝烟。
从表面来看，颜豫舟应该认为身处那种环境比待在穆瑾誉身边要好。
【你也是因为童森来找我吗？】颜豫舟对她的忽然出现表现出警惕。
阮墨也有些疑惑，因为越注视那个人，就越陷入和童森有关的回忆中，但她比穆瑾誉清醒，也并不打算重蹈覆辙，一直和颜豫舟保持着距离。看了一圈志愿者营地艰难的处境，她提出了条件：【我想买一个真实的故事。五百万现金，加五百万的药品和食物。】
颜豫舟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自述怀孕的时候，穆瑾誉甚至都没有标记他。当然不是说怀的就不是穆瑾誉的孩子。那个疯子，在他的处子之身里放置了一个胚胎。
【他……很矛盾，厌恶我长得像童森，又要纠缠我，用这种方式侮辱我……】
【后来又说爱的是我。】
【流产之后，A11部队也……他才肯放我离开。】
说到那些事，Omega并没有如何悲愤，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自嘲的笑。阮墨却从头皮凉到脚尖。
胚胎，谁的胚胎？
出于对颜豫舟的承诺，她没有直接去质问穆瑾誉，用手段拿到相关医院的档案，惊讶地发现在14年前，穆瑾誉和童森谈婚论嫁的时候，就已经做了试管，只差最后一步胚胎移植。
alpha和beta之间存在天然屏障，生育率很低，后代的质量当然也不及alpha和Omega结合生出来的孩子。这也是当时穆家的掌权者绝对不同意继承人娶一个beta的原因，这关系到一个家族，甚至是已经有联姻意象的另一个家族。
或许穆瑾誉想用“奉子成婚”这一招，但童森没能等到那一天。胚胎就一直被冷冻在医院，晚了14年出生。
她至今也不明白穆瑾誉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孵化自己和童森的孩子，兴许在某一瞬间真的认为颜豫舟是童森了。
*
“他……是怎么死的？”沉默了很久，穆云川才问。
“谁？”阮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吸起了烟，甚至还将烟盒递到穆云川面前，穆云川摇头拒绝，“童森还是颜豫舟？”
“童森。”
阮墨神色晦暗，又忽然嗤笑：“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你父亲二十几岁的时候更糟糕，身边死几个人太正常了。小森也是个笨蛋……”
她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妥，及时停下。
“你是因为童森才和穆瑾誉做对？”穆云川像个法制节目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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