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云顶，”伴随着安全扫描带来的义眼视野模糊，前台小姐的声音也显得飘忽不定，“一个真正了解您内心渴望的地方。”
“哦，有多了解？”洛墨对她笑了笑，“说说看。”
呵呵，长得漂亮又能怎样，还不是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前台小姐腹诽，属于服务业的标准笑容依旧不变：“介意接入我们的系统吗？”
“木头人还干这活儿？”洛墨故作震惊。
“……原来您是来找佛瑞斯特先生的，”前台小姐笑得勉强，“请问有预约吗？”
“有，他人在吗？”
“在的，”前台小姐在操控台连点几下，“请问您怎么称呼？我需要做一下确认。”
“死神。”
洛墨轻轻戴上兜帽，暗影浮现，凝聚成狰狞的骷髅面具。
携着灰暗的死亡之息，她与前台小姐轻轻错身而过。
后者双腿一软，连忙撑住柜台，才没有栽倒在地。
粗重喘息了数秒，定了定神，赶紧拉响了警报。
虽然她也怕死，
但在夜之城，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丢掉来之不易的工作。
……
“也不瞧瞧云顶是什么地方，来这找佛瑞斯特先生的麻烦，是想找死吧！”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
你要找木头人的麻烦，大可以去外面找，来我们云顶做啥子嘛。
保安头子横肉长在脸上，不代表脑子里也有。
但洛墨原本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搞事情——
地面缓缓泛起涟漪，无拘的血肉高举永夜的双剑，献予杀戮的王。
为了观影效果，她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违背了一贯的极简实用原则，硬是用多出一倍的消耗、拉满了召唤特效。
但凡虎爪帮有一个提前动手，这段就垮掉了。
还好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全部心神，直到洛墨勾了勾手指，才纷纷如梦初醒：
伴随着各自壮胆的嚎叫，有人抄起长枪短炮对着洛墨疯狂射击，另一些人抽出以武士刀为主的近战武器，站成一排，严阵以待。
暗影在洛墨身后织成宽大的斗篷，向前一甩，将射来的子弹尽数泯灭。
洛墨汗都下来了。
妈耶，这消耗可真是有点大啊。
但是为了酷炫，大就大吧。
令人不安的阴影在洛墨身旁缓缓浮现，它先是拳头般大小，紧接着逐渐拉长，延伸，形成一位身穿长袍的少女模样。
她的双手在胸前合十，闭着眼睛，为这命中注定的死亡，唱起了空灵而悲伤的挽歌。
嘿，音质还挺不错嘛，不枉这磁带花了我一千大洋。
一团暗影怎么可能会唱歌，出声的当然是包裹其中的收音机。
在这空灵歌声的环绕中，洛墨动了。
她举起双剑，在胸前交叉成十字，死神的镰刃于剑尖处凝聚成形，接着，她手腕翻转，将两把剑平行挥出，镰刃迅速扩大，将充作人墙的持刀帮众尽数覆盖，斩作三截。
世界安静了。
没有人继续开枪，甚至没人敢动，除了清唱的挽歌，此间再无第二种声音。
最终，还是洛墨打破了平静。
“live？”
她的眼神扫过全场，无人敢和她对视，仿佛那目光中潜藏着恐怖的炽热高温，只要微微触碰，就能把他们的灵魂彻底烧焦。
“Or die！”
“啪。”
有人惊惶地扔掉了自己的枪。
见有人开头，其他人连忙照办，迫不及待扔掉武器，生怕比别人慢上一步。
但也有人在坚持，哪怕抖如筛糠。
嚯，还挺敬业。
所以——
心灵震爆。
……
监控里手下炸成烂西瓜的模样，像一把尖刀般、狠狠攮进木头人的大脑神经，让他心中再无侥幸，拎起手边的箱子，飞快向着云顶后门的备用电梯冲去。
可惜被提前动过手脚的电梯，并未施舍给他一丝一毫的怜悯，无论他如何疯狂求饶、按动按钮，它都没有任何动摇。
冷酷得如同他对待手下性偶那般。
身后吱呀的开门声令他双膝一软，瘫倒在地，从冷酷无情的云顶主宰，瞬间退化成只会蹒跚爬行的稚嫩婴儿。
“我——”
求饶声戛然而止。
最后映入佛瑞斯特眼帘的，是极度熟悉又臃肿的身躯，以及萦绕着紫色幽光的，死神的脸。
……
“这素材怎么样！”
“……很棒。”
朱迪的表情非常复杂，混合着感激，解脱还有兴奋，以及挥之不散的恐惧。
“真的很棒，”她稍稍平复心情，又道，“精彩绝伦，无与伦比，最重要的是，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份。”
“那还用说，”洛墨兴奋地像只被放出笼子放风的仓鼠，一刻不停在屋里兜着圈子，毕竟谁还没个明星梦呢，“我们可以开创一个新的系列，死神……哈欠……系列！”
整花活儿的后果，就是像这样精神萎靡不振，灰团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从桌子跳到她的肩膀上，轻轻蹭起她的脸。
“我没事，真乖～”
洛墨把灰团搂在怀里，一边摩挲着她的下巴，一边继续和朱迪畅想未来：
“我们可以拍个死神三部曲，我当演员，你当导演！”
“……导演？我？”
朱迪愣住了。
“那当然了，舍你其谁啊，”洛墨拍拍朱迪的肩膀，指尖窜出一个黑球，又骤然泯灭，“技能表现效果你来定，台词也是你来攥，我负责表演……还有寻找一次性演员，至于分成……暂定对半分，怎么样！”
“别说三部，就是三十部都没问题。”
此刻，朱迪对洛墨的恐惧感已经完全消褪，面对一个颇有诚意的合作伙伴，哪里还有害怕的理由呢。
“独一无二的真实感，根本不是那些廉价虚伪的特效能媲美的，就算套路相同的冷饭，也比大公司的新菜来得香。”
“不过，我不建议立即发售，”朱迪微微一笑，“一下子太过拔高观众的情绪阈值，可不见得是好事。”
“听你安排就好咯。”
洛墨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好啊，”朱迪歪了歪脑袋，“不过在那之前，首先要解决我俩的容身之处，怎么样，废土还有位子吗？”
“你和艾芙琳？”
洛墨拍了拍胸口，一脸自信：“当然有，保证你们俩过的舒适安全，不过艾芙琳同意离开？”
“一小时前她闹过自杀，被灰团救下来了，”朱迪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感激地瞅了洛墨怀里的小家伙一眼，“现在她想离开夜之城，我也想有人能帮我看住她。”
“好吧，”洛墨叹气，“你也怪不容易的。”
所以，这就是爱情吗？
哎。有个寻死觅活的另一半，还真是累心啊。
现在疫情常态化了，工作量应该不大，习惯了氛围应该也能保证更新，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周六日跟我无缘了……
而且就在区政府里边办公，也谈不上不安全，万一要是真有人阳性了，就不单是安不安全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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