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墨和杰克驱车开往夜之城的荒坂塔废墟，那是他们约定集合的地方。
临行前，杰克最后同佩皮喝了一杯，于是被洛墨剥夺了驾驶资格，一把抢过了方向盘。
“我说chica，小酌两杯就不能开车了，没听说夜之城多了这条规矩啊？”
杰克挠头，表示不能理解。
“我老家有，”洛墨对他解释，“喝酒不开车是法律规定，科技发展的水平和路线不同，那边可没有植入芯片辅助驾驶，再说了，喝上头了在大街开灵车的精神小伙，你也不是没见……”
话还没说完，一辆紫绿相间奇葩染色的SUV忽然向这边撞来。
洛墨微微皱眉，方向盘打个大半圈，油门狠踩，险之又险地躲了开来。
本来没打算和他计较，奈何对方给脸不要，一个折返，居然又从后方追上，与洛墨并驾齐驱，得寸进尺地摇下窗户，竖了一个国际通用的中指，嘴里蹦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咒骂。
瞧他满脸通红，指尖还夹着酒瓶的模样，显然是没少喝。
“……瞧我这乌鸦嘴，说啥来啥。”
洛墨叹了口气，同样摇下窗户，摸出一把“时雨”冲锋枪，在对方嚣张戛然而止、满是恐惧的僵硬表情下，心平气和打爆了他的轮胎。
SUV瞬间失控，好在行驶速度不算太快，一头撞在墙上后只瘪了车头，没酿成更严重的灾难。
洛墨懒得回头，随手抛出一枚震撼弹，作为临别赠礼。
对于常年刀尖舔血的佣兵来说，这已经是最克制的回敬了，连人命都没出，足以称得上温文尔雅。
熟练的做完这一切，洛墨才反应过来，尴尬摸摸鼻尖：
“哦对……我们那儿也禁枪。”
“那你刚才扔的手雷……”
“……也禁。”
“艹，那要再遇上这种sb，我们怎么办？”杰克很郁闷，“下车给他跳一段霹雳舞？”
“放心，警察会管，抓住就半年起步，”洛墨，“期间会养成良好规律的作息习惯，没准还会学一门手艺，种菜踩缝纫机什么的，就是不给工钱。”
杰克忍不住捂脸：“你们那儿规矩可真多。”
“比起安生日子，这点规矩微不足道，习惯习惯就好啦。”
……
数十只暗影领主在地上徘徊，上方游荡着被召唤出来的彼岸巨虫，当然，也少不了准备一起带走的海量虫群，就连天空都被浸染成了紫黑色，这恐怖的阵容足以吓退任何不长眼的窥探。
夜之城的禁枪政策刚刚颁布不久，正是变革的混乱期，有些被滋油皿煮洗脑过深的沙雕，以为这是为了剥夺他们的自由、而非保护他们的安全，情绪极端下恨不得见人就给上两枪，为防止翻车，洛墨给这帮鸡好好展示了一番宰牛的剔骨尖刀。
洛墨两人是最后来的，其他人都到齐了，正凑到一起天南海北地胡侃，就连强尼都在大声吹着过往的nb。
唯有一人格格不入。
瓦斯坦恩。
由于成长的文化环境截然不同，再加上性格内向，导致他与其他人毫无共同语言。
总不能给别人安利艾露恩吧，人家也不信呐。
况且，自从他体内的一半自然之力永久转化为梦魇后，对艾露恩的信仰也有点动摇，实力比以前衰退不少。
艾泽拉斯的人大多都这毛病，实力忽强忽弱，完全取决于信仰坚定与否，将“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的理论，展现得淋漓尽致。
“贤者大人。”
见到洛墨出现，坐立不安的暗夜精灵立刻松了口气，总算见着熟人了。
以灵魂状态在洛墨脑海中静养的那段时日，借助她的感官，瓦斯坦恩看到了她经历过的那些，包括赢得第二次流沙之战的始末，为了表达使艾泽拉斯免遭浩劫的尊敬、还有救命之恩，他便沿用了暴风城人类那边的称呼。
只是他对于这位贤者大人放过古神、以及将亚基虫人化为己用的行为，心中还是颇有些微辞，但一想到自己目前的状态，貌似也没资格置喙什么。
“瞧你的模样，状态恢复得不错？”
洛墨打量他几眼，笑着问道。
作为异族，为以防万一，洛墨从没让他在外人面前露过面，同样也没有精灵风格的服饰提供给他，只找人按他两米多高的身材尺寸订做了一套西服，现在穿着倒也有模有样。
“不太好，”瓦斯坦恩苦笑，“您知道的，我一半的灵魂，已经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上。”
洛墨对他瓦斯坦恩的影响十分深远，对平衡的强大掌控力也拓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这才让他还能留有一半的自然之力，若换成一般的德鲁伊，或许早就因受不了这份折磨而全盘沦陷了。
望着难掩颓唐的暗夜精灵，洛墨微微一笑，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不，我认为，这是命运对你的馈赠，在经历过由死返生的磨炼后，我想，你已经得到了学习真正平衡之道的资格。”
虚假的平衡之道：
变成一只咕咕，用日月星辰和振翅卖萌打击敌人。
真正的平衡之道：
手握象征生命的自然和足以让灵魂溃烂的梦魇，让敌人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德鲁伊存在了上万年，但任何被梦魇沾染的个体，最终都逃脱不了凋亡的命运，无一例外。”
瓦斯坦恩声音低落，他见过太多天资卓绝的前辈，与黑暗者交战时被伤到了灵魂本源，连世界之树的力量都无法治愈，最终只得在痛苦中化为虚无。
“艾泽拉斯的暗影力量基本都来自于古神，它们的本质太过驳杂，其中还包含着它们背后主人的意志，难以驾驭也是正常。”
“但你不同，”洛点了点自己，“你的黑暗来自于我，比你想象中要纯粹太多，此外，你们暗夜精灵的肉体也比人类坚韧，只要付出足够的耐心，几乎不存在失控的风险。”
听完这一席话，瓦斯坦恩不禁陷入了犹豫，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但一直以来，对于梦魇的畏惧、早就在年长者的警告和惨痛教训中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轻易克服的。
“好吧，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洛墨对他表示理解，“或许你的父亲，能指点你一二。”
“父亲？”
瓦斯坦恩眼睛一亮：“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很快我就能带你去找他，但不是现在。”
洛墨环顾四周，选了一处稍微平整的地方，指尖轻触，暗影立场向四面八方飞速扩散，将碍事的水泥废墟清理干净，一扇高大的传送门就此出现。
“抓紧时间过去，”洛秋本体飘了出来，抖落两张书页，在半空中化为碎末，声音明显萎靡不振，“我可撑不了太久。”
“好，辛苦了～”
洛墨诚心道谢，转身看向自己的朋友们：
“我们走吧。”
有些领dao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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