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踩点（上）
墨然看着小镜子中，自己的脸，久久不能语。
他本以为化妆这件事没什么难的，就算画不好看，改变原来的样貌还是可以的。
但现在...
亚洲人种的黄色皮肤上盖了厚厚一层粉底，鼻子在莫名其妙的阴影和高光的衬托下，看起来像欧洲人。还有好似被人狠狠的印上了两个拳印眼线...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要死了一样。
“总感觉这幅样子，更没法通过校门了呢。”
校门口
“站住！同学那个班的，怎么这么晚才来...你没问题吧？脸色这么差？”门卫正要给他作登记，视线扫到墨然的脸时，这位历经风霜的中年大叔心头一颤。
“没，只是这两天学习有点晚了，睡眠不足而已。”墨然故作虚弱的摆了摆手，脚下踩着莲花般的步伐，看上去好像下一刻就要躺倒在你面前。
“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去医务室躺一会儿就好了。”
“那好吧，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别仗着年轻的资本就胡乱挥霍。别看你现在睡一觉就好了，等你到了中年，各种毛病就都出来了。想当年我也是...”
对于这位中年大叔的箴言，墨然懒得去听，现在进入学校考察才是最主要的。
这个点是午休时间，学生们要么在食堂排队买午餐，要么捧着便当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享受午餐时光。当然也有在厕所包间内，就着这里独特的味道，吃名叫孤独的食物。
这可能是东瀛独特的风俗习惯之一吧，如果找不到伙伴一起吃饭的话，他们宁愿躲在厕所里吃，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一个人的样子。这种现象不止是出现在女生当中，男生间也有。
墨然望着厕所内六个大门紧闭的包间，里面无一例外的飘散着食物的芬芳。搞得还没吃午饭的墨然居然在这种地方产生了些许饥饿感。
这已经是他寻访的第三个厕所了，他就很奇怪，这些人既然都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一个人的吃饭，那他们凑一凑不就都有伴了吗？还有，这些家伙难道就不怕有人是真的来解决生理问题的吗？倒时候，饭吃到一半，隔壁飘来一股特别不适宜的味道...
突然感觉没食欲了。
“看来厕所作为案发地点是不太合适的。”这里的厕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一个楼层只有一个，平时客流量也比较大，不能做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至于那些平时用来上课的教室也是不行的，墨然去看过，几乎每间都装有摄像头。虽然在故事中他可以用鬼怪之类的超自然手段抹去这些电子设备的记录，但老是这么搞肯定是不行的，会影响故事的整体气氛，甚至将故事节奏套路化。
墨然还指望着写这玩意赚钱呢，可不想这么早就砸了招牌。
沿着长长的走廊，末尾是一间因为拉上了窗帘，里面一片漆黑的教室。
“哦？这间是废弃了吗？”墨然凑近，透过窗玻璃和窗帘间的缝隙，看到那几处用来安装摄像头的角落并没有亮着红光。
在这里逛了许久的墨然嘴角扬起，口中不自觉的吐出一声“哟西！”
这间教室内
堆满了纸箱子的杂物架子后，一男一女以一种极为暧昧的体位搞在一起。
“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女生细若蚊吟的声音像是猫咪的小爪子一样，挠的压在她身上的男生心里痒痒的。
“放心，我有考察过，这个点不会有人来的。”
这间教室的窗帘很厚，几乎没有光线能透进来，在加上杂物架子的第二次拦截，他们这个位置几乎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男生进一步靠近，手掌不安分的按在一团柔软上“呐，可以的吧？”
“嗯。”
就在两人要开始进一步行动时...
“哗啦！”教室的滑门被打开。
两人吓得心肝一颤，浑身僵硬。就连呼吸都近乎停滞。
“哗啦！”滑门很快又被关上。
教室里再次回归寂静。
“走了吗？”
“应该是走了吧？”
两人不敢探查脑袋去看，因为有杂物架子的遮挡，进来的人没那么容易发现他们，但要是他们自己把头伸出去...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没法确定，开门的这个人到底走了没。
“再等等吧，要是一直没声音，就说明人已经不在了。”男生用气息轻声说道。
“嗯。”
一分钟，杂物架另一边没有动静。
五分钟，仍是如此。
自滑门再次关上后，房间里没有再传出其他声音，除了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看来是已经走了呢。”
“那我们继续吧！”
教室内，墨然当然还没走。
借着打开教室滑门时照射进来的光线，墨然大致记住了里面的布局。
这是一间标准的化学实验教室，想来后面的杂物架箱子里装的，应该是各种化学药品。
可能是为了防止灰尘进入，所有的窗户都被死死地锁上，窗帘的隔光性也相当不错。
这样的环境不正是绝妙的恐怖故事的事发现场吗？
墨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边思考着故事后续的进展，一边感受着这里的气氛。
这时，杂物架子后面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
“嗯嘤，啊，轻点，要被你弄坏了...”
“抱歉，没控制好力道...”
墨然：嗯？这气氛有点不对啊？
“等一下，不是这里...”
“诶？不是吗？不好意思，我也第一次...”
“真是笨死了，我来帮你...”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从小就受到过东瀛各种台词单一的动作片熏陶的墨然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心驱使着他小心翼翼的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去。
“不行，太暗了，做起来看都看不清。”
“那要不我用手机打个灯？”
“不会被人发现吧？”
“不会的。”
正一步步靠近的墨然感到有点奇怪，看不见难道就做不了了吗？再说这种事不是看不见更刺激嘛？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毕竟还是经验生疏的年轻人，这方面不熟练也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男生打开手机的灯光，由于还没来得及翻过来，光束直直的打在正好从架子边缘探出来的，墨然半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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