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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无聊的世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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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五行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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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有一头成年水牛般大小的石像,凭着瘦小单薄的身形想要砸开,虽费力劳心,轻止却没想放弃。

那人看着轻止倔强又淡漠的样子,一脸的饶有趣味,任凭震耳欲聋的声响肆虐,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到底要砸到什么时候。

枯燥乏味的砸石像虽有利可图,却着实无聊至极,轻止一边砸着石像,一边开始找着话题,转移那人专注的视线。

“你又是谁?怎么会被关在柱子里。”

或许是那人也觉得无聊,开始讲起了往事,让砸石像的声音不那么单调。

回忆还要从桃月泉旁的桃月山上的桃月台说起。桃月台乃开观始祖勿虚子于三百多年前创立,一直以研习道家心法、感悟万物真谛为首任,不闻凡尘俗事,不理武林纷争。

而这观规一直延续到桃月台第三任掌教云清子。云清子自七岁入桃月台,便恪守观规,谨遵宗旨,不分日夜,四季无歇,静坐于泉边,看日出月升,悟花开花谢,听风起雨落,最终从一垂髫小儿变为皓首苍颜,历经八十余载,才悟出五行秘术:青冶、参木、若水、累土、静燚。而成书之时已过鲐背之年,自算天命,知其大限将至,便将毕生功力传于十三弟子玄悠。

玄悠天资聪慧,悟性极高,不出两年便将体内的五行秘术融会贯通,云清子看后继有人,这才安然离世。

那年玄悠才二十三四,便凭着云清子亲传秘术坐上了桃月台掌教的位置。云清子临终之时再三叮嘱她要谦逊行事,切勿张扬,否则祸乱四起,害人害己,但终归败给了年轻气盛。

那一日紫云观长枢真人上山问道。长枢真人历来主张云游四方,领略自然,感悟天地,对桃月台的静坐凝思颇为鄙夷,三两句话便惹得玄悠十分不悦。

然而玄悠仅凭一招落花点水,顿时漫山桃花飞舞,粒粒水珠晶莹剔透,夹杂其中,与远处如血晚霞交织成绝美意境,看得长枢真人目瞪口呆,只道出了一句:“人间仙境此堪逢。”

这一场花舞不禁劝退了长枢真人,也让桃月台众人大开眼界,虽然他们知道云清子悟出了什么,但始终从未见过,而这一见一眼万年,魂牵梦萦,也在云清子九弟子玄慧心中扎下了刺。

云清子毕生共收十七个弟子,众多弟子中,女弟子却只有两个,作为唯二的女弟子玄悠,云清子一眼看出了她的慧根,历来疼爱有加。而这也引起了另一位女弟子玄慧的暗中较劲。

玄慧向来面心不一,虽然资质平平,但却心比天高,表面上总是以两人都是女弟子为由,与玄悠走得十分亲近,但心中的嫉妒早已深种,只为静等一个时机。

长枢真人下山以后,那日盛景不久便成为江湖美谈,上山的小路挤满了一睹仙姑芳容的好奇客,其中包括当时北原皇帝的亲弟弟——文闲王。

当年的文闲王也不过二十七八,一双剑眉星眸在片片飞舞的桃花中,飘散出温润的光,让静坐冥思的玄悠顿时乱了心神。

原本玄悠将上山的众人都挡在了道观门口,看见文闲王的到来先是被那张清新俊逸的面容迷得呆愣原地,接着想到此人误闯桃林,扰乱自己修行又勃然大怒。

文献王见玄悠又呆又恼,不仅对她的疾言厉色毫不在意,反而弯眸浅笑,嘴角微扬,静静地看着玄悠又急又恼。

鉴于之前的张扬酿成大错,此次玄悠收敛了许多,见赶不走文闲王,便自己转身离开。

虽然转身洒脱,但心却住下了那张脸,烦躁得如何也不能入眠,责怪着窗台上的月色太过耀眼。起身,漫步,却不经意地又来到了桃月泉边,看着片片花瓣融进月光撒落水面,心境也缓缓平静下来。

然而这种平静还未持续半刻,身后熟悉又温和的关切又激起了内心的千层浪。

“夜已过半,还未入眠,是有心事吗?”

这一声关切让懵懂的少女彻底沦陷,虽然经历几番扭捏,但最后还是深陷这桃花林中无法自拔。

两人熟络之后,玄悠终于得知文闲王拜观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那一场花舞不仅威震江湖,也惊动了庙堂,特来请她出山,相助当时的皇帝谢鸿一统江山。

玄悠最先还很犹豫,因为云清子一再叮嘱切勿参与凡尘俗事,要专心修身养性,领悟万物的真理。但怒放的心花经过文闲王的几次温柔劝诫,最终下定决心,准备出山相助,只是跟随的不是当时的皇帝,而是心之所向。

玄慧在暗处见证了这一切,她知道如果玄悠真的下山,要想再得到这五行秘术难之又难。而玄悠陷入桃花之中,满心欢喜正缺一个人分享,玄慧就恰到好处地来到她的跟前。

那一晚的月色烈酒流淌着无限畅想,等再醒来之时,玄悠已成为阶下囚,桃月台也掌控在了玄慧的手中,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让玄悠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不过更让她难受的还是那一场再也无法奔赴的约定。

玄慧利用下毒,让全观的人都只能服从,然而她知道如果不练成五行秘术,再如何折磨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内心服从。因此恶从心生,直接屠杀了全观,砍掉了玄悠的四肢,带着玄悠残缺的身体和桃月台的财物找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顶,建造来烟观。

建造来烟观时,玄慧命人把玄悠嵌进大殿的柱子里,每日一口真气吊着玄悠的命,逼问如何练就书上的秘术。尽管日复一日的折磨无穷无尽,但玄悠除了每天咒骂,也没说秘术半个字,气得玄慧只能变本加厉地折磨,将秘籍都翻得蜡黄也未能参悟半分。

一想到歹毒之人都能抱着秘籍老死山顶,而自己却要痛苦不堪地活着,最后抱憾而终,每天的咒骂又恶毒了几分。

玄悠这样的想法郁结心中二十多年,直到这场大火降临,才霎时消失。虽然还是觉得死得太轻松,但想到玄慧到死都没参悟出五行秘术,内心就畅快淋漓,唯一的遗憾便是当年的那个约定已经失约二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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