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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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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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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弥勒寺认识的那个女孩叫王艺。

后来一天她喊我请她和闺蜜上网。我答应了,不知为什么会答应这样奇葩的请求,可能是我的内心比较自卑。

我们从弥勒寺乘公交车去她们学校,她告诉我去那边上网。她们的打扮像我第一次看见一样个性,黑色皮鞋另一位是白色板鞋,同样的黑色长筒袜,黑色短裙另一位是红色短裙,同样的白色衬衣,爆炸卷曲的头发另一位是男式短发遮住眉毛,两张苍白的脸或者说粉底太厚,火烈鸟鸡冠似的嘴巴,晃眼的银色大耳环,耳钉,发蓝光的贴在眼皮上的睫毛,呼吸透出一股烟味。

而我显得格格不入,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模样普通穿着普通跟在她们身边显得不伦不类,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听她们说。

她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些属于她们的流行词语流行玩笑,我不能完全理解,她们在笑,我的脸挤一个笑的模样,没有声音,十分勉强。有时候她问我一句话,我认真回答,实事求是没有别的延伸和联想,她回去和闺蜜继续说。只有她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才感觉我们有点联系,不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尽管陌生人才显得更恰当。

我觉得尴尬,又觉得跟她们在一起的第一次相处还算满足,当然不认为后面会有什么事情,却为现在能够长时间的看着她而满足,不像以前她飘过巷道,让我浮想联翩望眼欲穿,现在她就在我面前,固定在框里的一处风景,无法逃脱,我贪婪的注视着但也发现美中不足。

正是这种发现使我大吃一惊,一面镜子碎在地上,无数夜晚的梦醒来,照进现实,现实多么残酷。我观察到她们的红色指甲涂的并不均匀没有耐心,眼圈很黑,口里飘出烟味,衣领并不十分干净。她们开心的说笑,现在只有这一点让我感到舒服,这是我完全不能做到了,其它的都让我感到失望。

原来我对她的喜欢只是喜欢我自己的幻想,她是不同的特别的参照物当然激起我巨大的幻想。而当我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更多的却是失望,想要逃离,只有远离的时候我才充满希望,重又幻想,幻想不同的她与不同的我。

我们下了公交车在她们学校边上吃晚饭,店里时常有同学进来出去,都没有和她们打招呼,原来她们去年毕业了,碰见的都是小生,她们回来倒有一种回母校的意思。我很纳闷,从玻璃窗望出去看着那道简单低矮的黄色校门,只是一个荒废的学校,鼻子酸酸的。

她们似乎有一点觉察,说起对面的学校竟是粗话,语气里倒也豪爽,仿佛那些在里面荒废的时光也是蛮不错的。

那晚上我们上网通宵,我坐在她边上,闻了她一晚上味道,她总是抽烟,使这样的味道越来越像从烟筒里倒出来的发黑的水。半夜我睡着了,醒来天亮,发现她们还在玩游戏,网吧里弥漫着一种窒息的气味,头晕想吐。我匆忙告别她们从网吧冲下来,坐上早晨的公交车回弥勒寺。

公交车驶过洒水的街道,头顶掠过一枝枝绿油油的香樟树树叶,很快朝阳从窗边射进来,暖烘烘的,金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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