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苏尼失大人？”假颉利看着殷十三，表情复杂。
殷十三笑道:“是不是颉利可汗离开的时候，交代你注意苏尼失了？”
假颉利悚然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殷十三淡淡道:“以颉利可汗的智慧，他怎么会看不出苏尼失的野心。”
假颉利点头，但他更佩服殷十三的智慧，这他都能猜出来。
“所以我问你，你确定吗？”
殷十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告诉假颉利道:“带我去山谷的小校，我让老羊皮审问他了，你可以找老羊皮问问结果，他的话对你来说应该比我可信。”
“多谢。”假颉利冲殷十三深鞠一躬。
“但不排除有人会杀人灭口的可能，你要是想搜集证据给颉利可汗看的话，就保护好证人。”殷十三嘱咐道。
“嗯！”假颉利点头答应，询问殷十三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漠北，“你在这里，恐怕也很危险，苏尼失大人不会放过你，会找各种机会杀你。”
殷十三自然知道这点，对假颉利道:“那就看你了，什么时候把我要的2000匹良马准备好？”
“今日午后就可齐备。”
殷十三一愣，没想到假颉利的办事效率那么快，“那我午后走！”
……
殷十三回到自己的军帐中，除了张仲坚，老羊皮竟然也在。
“我审问清楚了，那个小校是苏尼失大人的人。苏尼失大人勾结外敌，要杀了你，让大唐和我突厥失和，这样双方就会打起来，苏尼失大人好从中取事。”
这些事情殷十三猜的已经七七八八，因此老羊皮说出来，他并不感觉到震惊。
“恐怕薛举抱着的也是这样的心思，他帮苏尼失杀我，一旦大唐和突厥打起来，天下乱了，他好东山再起。”殷十三心中叹息道。
苏尼失也好，薛举也好，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战争一起，不死十几万甚至百万人，怎么可能停下来。
“畜生！”殷十三恨恨地吐出这两个字。
“我还从那个小校的口中得到一个消息。”老羊皮对殷十三道:“如果你在山谷中侥幸活下来，你回中原的途中也不会安生，苏尼失大人会派各种人刺杀、拦截，势必不让你和那2000匹马进中原。”
“嗯……”殷十三喃喃道:“要是只有我和仲坚，绕路也可以回到中原，但现在要加上2000匹马，的确是个问题。”
说到这里殷十三一愣，“不仅是马，我还答应一个人，送他的遗体回中原。”
“遗体？”站在旁边一直不开口的张仲坚突然看向殷十三，“什么人的遗体，死了多久，身量如何？”
殷十三有些不解，张仲坚这是怎么了，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地把王冰的事情告诉张仲坚，包括王冰的形象和身量。
“太矮了，但好在他一直闭门不出，没人见过他。”张仲坚沉吟道。
“仲坚，你到底要做什么？”殷十三心里有些发毛，张仲坚这个样子，是要打死人的主意？
“替你们两个换脸！”
张仲坚叫殷十三去安排，现在就把王冰的遗体抬过来。
殷十三照做，让老羊皮的人通知了王昶，很快王昶就亲自带着人送棺材来了。
“你们都出去！”
把其余的人打发走，军帐里面只有殷十三、张仲坚和棺材里的王冰。
嘭！
张仲坚没犹豫，直接走过去把棺材掀开，盯着里面的王冰瞧，甚至还shen手在他的脸上捏来捏去。
殷十三看在眼中，一阵恶寒。
他后退了几步，走到军帐角落的位置，“仲坚，你一会洗手啊。”
唰！
张仲坚转过身来看着殷十三，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他的面前，用打量王冰的目光打量殷十三。
“你，你干什么？”殷十三心中一阵惶恐。
但紧接着更让他没办法接受的事情发生了，张仲坚直接shen.出手，猛然捏住了他的脸。
“呕～”
殷十三低头要吐，张仲坚的手可是刚刚捏过死人的，他就这样直接过来捏自己？
“你别碰我！”殷十三喊道。
可张仲坚哪里管他，一双手上下拂动，很快就从额头到下巴，从左鬓到右鬓地摸了殷十三一遍。
殷十三觉得张仲坚这是故意恶心自己，就在他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张仲坚突然收手，走到桌子的边上，拿起毛笔开始写东西。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强忍着恶心，殷十三上前，就见张仲坚写的都是各种草药的名字，还有一些其余的工具。
唰！
等张仲坚写完，他直接把纸丢给殷十三，“去，找人买来，一样都不能少。”
看着张仲坚严肃的神情，殷十三只能照做。
等殷十三把这件事情吩咐下去，再看张仲坚的时候，张仲坚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木头和匕首，在雕刻东西。
张仲坚左手抓着一截大腿粗的木头，右手的匕首上下翻飞，木屑四溅。
殷十三看了一会，发现张仲坚在雕刻一张脸，那是自己的脸。
“你这是……”
“闭zui！”张仲坚冷声道。
“哦。”
殷十三只好不发一言，他知道艺术家们在gao艺术创作的时候，都不希望别人打扰。
只是现在是gao创作的时候？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殷十三默默地走到军帐门口，等了一会，远远就见老羊皮的人提着一个小包过来。
“使者，里面是您需要的东西。”
“嘘，小点声。”殷十三接过东西，打发那人走，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头，正看到张仲坚把匕首丢掉。
张仲坚本来是坐在那里雕刻的，此时他站起来，转过身，殷十三就见他的手中拎着两块木头，两块木头上是两个人的脸，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王冰？
“好快的速度。”殷十三心道。
张仲坚冲着殷十三shen.出手，“东西给我，我来制作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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