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幽, 一片浓稠, 整个未央殿门窗紧闭, 依稀能瞧见些树影摇曳。
寝殿中，软馥甜香的气息弥漫, 床榻上, 青丝与呼吸交缠。
程涟笙支着脑袋侧躺在床榻上, 静静凝视着身旁已陷入深睡的女子。雪白修长的脖颈, 胸前完美的隆起，周身满布的暧昧痕迹, 如美玉染血, 白得剔透, 红得妖冶。
楚汐瑶睡得极熟，对程涟笙的目光毫无所觉, 唇角微微上扬, 睡姿宛若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
手抚上她的脸颊, 若有似无地从脸侧滑过，抬起她精致小巧的下颔，再一次无法自持地吻了上去。
手指碾转而下，睡梦中的女子发出声声敏感闷哼，长睫盈动, 却并未有真正醒来。
酥麻的感觉再度席卷全身, 难耐不过一时, 剩下的, 便是无尽欢愉。
*
待楚汐瑶从睡梦中苏醒, 天色已是大亮。
程涟笙注视着怀中难得有些迷糊的楚汐瑶，心底忽地软成一片。凑过去爱怜地啄了下她的嘴角，放柔了声音道：“醒了？”
楚汐瑶略微茫然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靥，意识慢慢回笼，火|热的记忆翻涌而上。
“嗯。”
楚汐瑶羞怯地应了声，埋首在她的脖窝，那里还有几处淡淡的牙印。
鼻息间浓稠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尽，腿|间传来的阵阵异样感，都是欢好过的证明......楚汐瑶咬了咬下唇，自心底发出了一声甜蜜且幸福的喟叹。
程涟笙环抱住她，似安抚般揉了揉她的长发：“要不要再睡一会？”
楚汐瑶手攀在她不着寸缕的肩头，轻轻摇头：“若今日与父王请安晚了，父王必会多虑。”
程涟笙轻笑一声，微微侧头，吻了吻她的耳侧，语气暧昧道：“他没有多虑......”
楚汐瑶霎时晕红了脸颊。
这般温存了片刻，二人拥被而起，程涟笙率先下了床榻，取来睡袍披在楚汐瑶身上，楚汐瑶低头穿衣，发现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红痕，不由面烫如火。
如此一来，便穿不得宫袍，父王确是要多虑了......
二人起榻，一列侍女随白夜鱼贯而入，侍奉二位殿下梳洗更衣，白夜见自家殿下雪颈布满可疑痕迹，不觉脸红心跳，只唤了兰博基尼随她入室整理床榻。
梳洗间仅有水声，却无人语，二人视线一触，皆是满目羞意。
床榻上的落红点点......
就算本不多虑，这下便也要多虑了。
用罢早膳，入到未央殿，已有侍女端了碗汤药立在一旁，白夜接过正要呈给楚汐瑶，却听程涟笙问了句：“怎么又要给我喝药了？”
白夜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赧然，轻声回道：“回驸马，此药是给殿下的。”
一听药是给楚汐瑶的，程涟笙面上倏然写满了担忧，忙倾身过去问楚汐瑶道：“你怎么了？生病了？”
楚汐瑶满面飞红，被她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夜见状，只好先将身旁的侍女遣退，方开口道：“此药，镇痛。”
程涟笙一怔回神，伸手轻轻揽过楚汐瑶，低声问道：“很疼吗？”
楚汐瑶靠了过去，隔了许久，方从喉间闷闷地挤出了一声：“疼。”
程涟笙只觉心口发紧，双手抱住她：“是我的错，我太不知节制了。”
声音低且深情，满是温柔怜惜。
楚汐瑶伏在她胸口，将发烫的脸颊埋入颈窝，轻蹭了蹭。
“白夜，把药给我，你先下去吧。”
“是。”
将汤药呈上，白夜退出了未央殿。
“还有哪里不舒服？”
“腰......酸。”
“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好。”
程涟笙揽着楚汐瑶在软榻上坐下，把晾凉的汤药递到她嘴边，楚汐瑶红着一张小脸，乖乖张嘴喝药，小口小口，喝得极慢，程涟笙乐得伺候她，一面力道轻柔地帮她揉腰，一面说着话哄着她，丝毫不觉麻烦。
待到她将汤药尽数饮下，程涟笙唤了侍女来将碗撤走，白夜又端了水进来，服侍楚汐瑶净口，一切妥当，殿内便又只剩下她们二人。
楚汐瑶今日着了身织金繁花宫袍，外头披了袭银纹蝉纱丝衣，三千青丝用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轻挽出云状发髻，额间仍是描了朵小小花钿，点缀得恰到好处。
这个年代的宫袍露肩露颈，即便披上轻薄丝衣，仍是隐隐透出些肩美肤白的旖旎风采，程涟笙自是知晓楚汐瑶身披丝衣的缘由，楚汐瑶肤色雪白剔透，本轻轻一触便会留下痕迹，她又下嘴不知轻重......
“涟笙，做几身衣衫可好？”
程涟笙正盯着楚汐瑶发神，耳边忽然落了声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点头道：“做吧，我最近瘦了，原来的衣服都有些大了。”
“瘦了许多。”楚汐瑶抬手抚了抚她瘦削的脸颊，眼神黯然下来。
“云国好吃好喝的，会补回来的。”
程涟笙抬手覆上那截皓白手腕，拉到嘴边亲了亲，咧开嘴笑道：“要是到时候还补不回来，那我就只有吃你了。”
楚汐瑶闻言垂下眸去，眉目间羞意满满。
“嗯？”
程涟笙眸中漾着笑意，微微挑起她的下颔：“让不让我吃？”
楚汐瑶迎着她的目光，眷恋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一时心跳怦然，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云国三日一早朝，今日恰逢楚怀霖上朝，无需急着前往玄和殿请安，程涟笙无旁的事，便留在了殿中黏着楚汐瑶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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