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拜见中宫。”四大丫鬟异口同声,都行了小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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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爻拿着信纸,略略慌了,竟行了个欠身礼。“微臣拜见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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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忙扶了她的手,“小橘子,吾是你主子,还给吾行此大礼?”
“我……”
橘爻从小就是橘家的掌上明珠,虽然家教好,但是比起四大丫鬟她们这种千挑万选日日苦练的,碰上行错礼这种突**况,橘爻的应变,还是差了些。
客雨道:“皇后娘娘,橘宫令怕是腰酸,没站稳。”
皇后暗暗称奇,早听闻客雨是孤僻人,只跟橘爻要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此种情形,客雨也敢仗义执言,生怕橘爻获了罪。
“腰酸?”皇后摸她手冰凉,“来葵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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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爻的脸,已是熟透的红苹果。竟真叫客雨歪打正着了。她的确来了葵水,正闹腰疼。
皇后见橘爻如此,便扶她到席居上坐了,“先歇着,喝些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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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雨一改往日冷漠,抢先倒了热茶,送到橘爻手边。“先将就喝,我给你煮红糖水去。”说着,跑出偏殿,瘦小的个子,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熏风把皇后迎上席居,备好清水和糕点。自己才拉着水云和珠霰退到偏殿门口,跪在冰凉的过道上等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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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看是清水,顺口问:“有茶吗?”
熏风要解释,却看珠霰面色不悦,估计是不满熏风表现积极,把别人都比下去了。熏风自觉没趣,也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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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水云回话:“熏风姐姐细心,怕我们喝了茶,夜里睡不着,耽误第二天当差。所以,在偏殿,晚间都不泡茶喝。皇后娘娘,秋夜如此深,又下了雨,正是适合晚上酣眠的好时候呐。”
皇后温温柔柔,“说得有理。这清水,确是偏殿的讲究。”
珠霰道:“皇后娘娘莫见怪,这小妮子,就是事儿多,奴婢们哪有什么讲究不讲究的。皇后娘娘,就是奴婢们的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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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有理。你也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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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还是温柔,带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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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和珠霰,都满足地垂了头,跪等主子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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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风在下头听着,瞧着,却觉得有些瘆人。皇后,似乎看不惯她们几个大丫鬟,勾心斗角,争相表现。可叹水云珠霰,完全没看出来。
此时的熏风,就庆幸自己,没有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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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一口清水,皇后才继续问方才的事,“小橘子,你们将才笑什么,那么热闹?也说与吾听听。”
橘爻低声细语,“是臣的一个故人回来了。她们几个,诓臣请吃饭,彼此就开些玩笑,闹了一场。”
“什么故人?”皇后托腮微笑,饶有兴致地瞧着害羞的橘爻,“莫不是你常提的那个总角之交?”
“对,是那个发小。”
皇后叹道:“真羡慕小橘子,有兄长,又有小青梅。哪像吾,娘亲生下弟弟都快两年了,吾还没能有机会,见上一面。”
皇后所言弟弟,乃是左尹的长子,名唤苏我小竹。
苏我小竹,正是皇后入宫那年降世的,如今也已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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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苏我小柯乃皇后之身,总归困宥于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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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尹又兵权在握,为了避嫌,中宫连家书都不敢寄出一封;更别提省亲,同家人见面了。
橘爻忙摇头,“娘娘哪里的话。娘娘避嫌,是为大乾安定,是识大体。我这同青梅兄长自家玩闹,不过是小家子气。”
“小橘子,又给吾扣高帽。”皇后摸摸她的头,十分疼爱的模样。
橘爻顺势告假,要回去见故人。
皇后欣然同意,“你那发小,来日,也带到宫里来,给吾瞧瞧,长得多好看。”
橘爻轻轻绞着自己的衣裙。
“还……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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