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任的语气很严肃，何慧不由得抬头看她一眼，“就是合作关系，他给钱，我办事儿。”
“你急什么，”何慧笑起来，“我又没说什么，怎么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老任刚端起杯子喝水，一下子呛了出来，咳了好几声，脸都红了。
何慧没理她，一通噼里啪啦点菜，也没问她吃什么，最后加了个冰淇淋，摆摆手让服务员走人了。
“你喜欢吃甜的？”老任随口问了句。
何慧看着她笑了，笑容带了点儿深意：“我喜欢的很多，你想一个个了解吗？”
这相当于信号的一句话，让老任心跳顿了一拍。她盯着何慧的眼睛，过了挺长时间才开口：“想。”
何慧愣了愣，笑开了：“傻不傻，万一我别有用心呢。”
老任没说话，摩挲着杯子不知道想什么，何慧也没在意，继续扭头欣赏小提琴，忽然听见她说了句：“没关系。”
“嗯？”何慧愣了愣，才意识到老任是什么意思，心情顿时有些无法形容，“你说你图什么？如果是为了当年的案子就算了，我不在乎，如果是因为当初我亲了你一下，我就不信亲一下还把你亲弯了？”
“是啊，”老任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亲弯了。”
“……”何慧无语了，眼睛微微眯起来，“所以你现在是要我负责是吧？”
“不用，”老任笑了，“你还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什么意思？”何慧盯着她。
“就这意思，”老任无所谓地说，然后转了个话题，“你是不是想打听周桐？”
“没错，”何慧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手上关于他的所有资料，我都要。”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老任慢腾腾地笑了，“保护客户的信息是律师基本的职业道德，你找我没用。”
何慧盯着她看了半天，确定这人没开玩笑，直接气笑了：“真是厉害，你以为我约你出来干什么，约会啊？”
“是我约得你。”老任喝了口水。
何慧皱起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电话里到底怎么说的，但谁约谁这重要吗？不重要！
“既然这样，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何慧拿起旁边的包站起身，“这顿算我请你，再见。”
老任没吭声，像是预料到会这样，只是在何慧转身的时候猛地伸手拉住了她，语气很无奈：“怎么这么大了性子还这么急，我又没说不会帮你。”
何慧给她拉住了手腕，上半身的力道还没收，脚下细高跟咯噔一声，眼看就要撞上旁边端着一盘子酒的服务员。老任也惊了一下，飞快起身揽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一把，何慧的脑袋重重磕在她肩头，顿时就懵了。
“没事儿吧？”老任一手护在她腰上，在她耳边低声问。
那个服务员也吓了一跳，连番地道歉，老任冲他摆摆手：“没事儿，你忙吧。”
“你刚才说什么？”何慧感觉到耳边呼吸的热气，就抬头问，“我这边耳朵听不见。”
老任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要不要吃完饭再走。”
被这么一打岔，何慧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她笑了一声，还真认真想了想：“行吧，吃。”
吃饭的过程很安静，两人都没再说话，吃完走人的时候，老任在电梯里问了句：“送你回去？”
“行啊，”何慧这回没客气，“顺带聊聊任律师打算怎么帮我。”
“怎么好像是我上赶着要帮你一样。”老任笑得无奈。
“半斤八两吧，”何慧嘲讽地笑了，“各有各的目的就对了。”
老任一噎，成年人就这点儿不好，谁有心思基本都一眼看穿，看穿了不说还能演个戏什么的，看穿了又说出来，就比较尴尬了。
好在大家确实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好多少。
“听说你一直跟我助理打听我。”何慧坐到副驾上说了句。
“你助理？”老任愣了愣，看见她没扣安全带，原本想提醒一句，想了想直接俯身过去。
“就是……”何慧给她吓了一跳，往后躲了一下，看清人是在帮她系安全带就又松了劲儿，没骨头似的靠在座位上，“就是王贝。”
“怎么成你助理了，不是……”老任说到一半顿住了。
“不是我后妈吗，你是不想说这个，”何慧咯咯笑起来，笑完叹口气，“你看这人生呐，处处都是狗血。”
“也是，”老任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出路面，“问你个事儿。”
“什么？”何慧打了个哈欠，吃完饭就开始犯困。
“你那句话还算数吗？”老任说。
“哪句？”何慧两眼水蒙蒙地看着她。
“我挺喜欢你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老任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这句。”
何慧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没了困意：“你说什么？”
老任平静地重复着：“你说你挺喜欢我的，是男女……”
“等会儿，”何慧打断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都二十年了，你也……太夸张了吧。”
“我是个长情的人。”老任侧头看她一眼。
这一本正经又不合气氛的话让何慧愣了半天，她皱着眉低头想了一会儿，笑了一声：“任莹莹，我现在可不是十八岁，你看清楚。”
“对我这不重要，”老任笑了笑，“你怎么想得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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