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他甚至已经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你们的事情……我刚才已经了解了。”老人站在了明琅的身侧,伸指探了一下他的背脊:“断了这么久,现在也只是勉强长好。”
明琅的眼眶有些发红,此刻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他甚至不敢问他是不是月老,也不敢问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拘缘锁。”老人转身看了一眼璩玉,意有所指道:“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个好东西。”
“求您了。”璩玉哑声道:“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放松些,年轻人。”老人抬指一提,那两缕犹如红尘般的锁便从男人的心头滑落而出,又悄然无息的消失在了他的袖中。
“这本来是我下棋时输给观虚的赌注,”他看了眼这两人道:“今天过来一趟,也就顺路收回去了。”
“师父仙逝已久……”明琅的声音都有些发苦:“我们都不曾听说过这些。”
“你们站在一起,肩并着肩。”老人掌心一翻,其间已托着一根红线。
“断掉的,就忘掉好了。”他意味深长道:“再折腾什么,下次可不一定能找到老夫。”
岑安在角落里看的都有些鼻子发酸,下意识地紧握着叶肃的手。
鲍富很欣慰的松了一口气,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
璩玉和明琅站在了一起,十指紧扣着彼此,此刻都红着眼睛。
“情定终身结美满。龙烛辉煌照花堂。”
那红线在半空中延展弯曲,套在了他们两人的脚踝上,两端同时系了个结。
“玉人交拜合千载。天配良缘发齐眉。”
老人抚掌一拍,结扣应声合紧,红线也散了光影。
“自今日起,你二仙亦是佳偶天成,此生不改。”
明琅在自断仙骨时都不曾痛哭流泪,这时两行泪忽然就淌了下来。
璩玉哽咽着想说句什么,只更用力的握紧他的手。
他们两人同时跪了下来,对着月老久叩不起。
“谢神君续缘——”
老人把他们扶了起来,转身又看向角落里的柴犬妖。
“小姑娘,”他笑了起来:“这玉符原本是给你求福呼助用的,今天这么一融,以后你可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嗯!”鲍富眨了眨眼:“您记得保重身体!”
老者爽朗一笑,径自踏风而去,即刻没了身影。
璩玉怔了一秒,用力抱紧了明琅,几乎快把他揉到了自己的怀里。
“媳妇,”他深呼吸道:“我们刚才在月老面前成婚了——”
“我终于能归你了。”
叶肃示意鲍富先从侧门出去,自己也带着岑安穿墙而过,给那对新人一点私人空间。
岑安牵着他的手没有说话,低着头在想事情。
叶肃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软发。
“叶医生……”
“嗯?”
“刚才月老收拘缘锁的时候,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我和你的脚腕上,也缠着同一根红线。”他昂起头来,声音忐忑又柔软:“拘缘锁把它映亮了。”
叶肃站在原地,感觉神经被切断了几秒钟。
他真的是他的正缘。
他们刚才其实也拜见了月老——
而且他也是完全属于他的。
从今往后,不用有任何猜忌与怀疑,不用患得患失与恐惧失去。
天命已被昭明。
“安安,”他俯身亲吻他的唇,声音轻柔又有些颤抖:“你真的看到了?”
“红线……我们的脚腕上也缠着红线……”岑安抱紧他的脖颈,轻声喃喃道:“叶医生开心吗?”
这两个字都仿佛能同时牵动他们的心弦,每重复一次都能多一次的欢喜。
鲍富被轮番感谢了好几回,最后只收下了十一楼的小屋子。
她感觉做清洁工挺快乐的,也无意去接手璩玉名下繁杂庞大的各种公司,但也算有个能随心所欲晒太阳的大阳台,每天都可以多睡一会再上班。
也就在那天晚上,两对恋人各自庆祝举杯,如同共同走过了一场凛冬。
叶肃带着岑安去了旋转餐厅,一起看了一会儿高塔上的夜景,然后牵着手去了总统套房。
岑安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知道他们等会要做什么。
他有些紧张的跟着他走过长廊,脑子里开始回忆在庄园里那一夜的所有细节。
缠绵的,温存的,沉闷的,强制的……
脚步声被软毯温柔消弭,房门也终于打开。
落地窗外可以看见二十四楼下整个时都灯火辉煌的夜景,明灭的灯火与灿金色的车流交错闪烁,深邃的夜空上明月高悬。
叶肃站在了他的身后,垂眸亲吻着他的脖颈。
那一晚太过突然和随意,而他们今夜有更值得庆祝的理由。
用来缝合包扎的修长十指不疾不徐地解开着衣扣,耳侧和颈侧都开始落下温热的吻。
岑安有些无措的被他怀抱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被享用和品尝。
又好像叶肃变成了虔诚又温柔的仆从,在用最温柔的方式给予他所有快乐。
他是属于叶医生的。
叶医生也是属于他的。
外套滑落在地上,接着是衬衣被完全解开。
岑安转过头去,开始与他交换轻浅又温存的长吻。
“对了……安安,”叶肃的指尖停在他后肩绯红色的印记上,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我化形的那一天,被天火烫伤的印记。”岑安伸手也摸了一下,回忆道:“我化形成人的那一天,天上好像有骤雨一般的火光,远处还有山林直接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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