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
“这事你别管,你只要好好呆着。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儿,你记得把十三抚养长大。”
“哥!你在说什么狗屁话?就你现的势力,谁还能动得了你?”
轻浅地笑了笑,权少皇身体慵懒地靠在大班椅背上,没有再说话。
他能告诉弟弟说,这些年来他有过无数次从死里逃生的经历吗?他又能告诉弟弟说,为什么权家百分之七十五的财产都会归了自己……其实并非老爷子偏心他权少皇,而是他为了保护当时还年幼的权老五吗?!
钱财,并没有那么光鲜。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风光无限的外表背后,为了争权夺利,有着多少外人永远都不知道的血腥杀戮?!
看着老哥,权少腾没法儿开口了。
书房里,静谧沉寂了半晌儿。
三柱香烟没有人吸,快要熄灭了。看着那烟雾,权少腾的眼眶又红了红。垂在桌子下面的拳手越握越紧,声音低沉又哽咽。不过,他却说得十分坚定。
“老四,你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弟弟,我手里还有着全军装备最优良的特种兵血狼分队。我本人更是最有力度的杀人机器。只要你说一句话……不管他妈的是谁,我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瞟了他一眼,权少皇皱起了眉头。
“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
权少腾苦笑。
轻举妄动个屁啊?那个时候他太小,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动谁去?
人吧有时候很奇怪,拼着命想要挣脱的枷锁,一个不经意自己便又钻了进去。
占色在客房里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将十三笑眯眯的哄睡过去了。然后她才回屋躺在了客房的床上。可,一双大眼珠子瞪着天花板儿,她愣是睡不着。
心思太复杂,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这个地方,并非她的家。
说它不是家吧,可这会儿却莫名其妙的有了她的衣服,有了她的床,有了她的洗漱用品,该有的东西都有。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可却都给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了。甚至于女性用品都备有,半点儿需要她操心的事儿都没留下。
而且,他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儿,半夜过来敲门儿,或者非得睡了她……
事实上,从她回了屋开始,他就没有再来找过她了。
这个权少皇太让人着急了,面对他,她的智商越来越捉急。
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辗转反侧,思忖不透。
迷迷噔噔间睡了过去了,梦里却仿佛也有一张网,而她就被人束在网中央,怎么都挣扎不出来,她想喊也喊不出声儿,想动也动弹不得。她在梦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一定是鬼压床了。可明知道是梦,却没有办法醒过来。
咚——咚——
将她拯救出噩梦的是一阵敲门声。
外面的人脾气很好,敲门时也非常有礼貌,大约敲了十来下,见她还没有动静,才开始紧张地加重了声音。
惊了一下,她彻底惊醒过来。
抹了抹一脑门儿的冷汗,她问了句是谁。在听见铁手的声音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撑起身子起床去打开了门。门外的铁手衣着整齐,显然一直没有睡过。她皱着眉头,不解了。
“手哥,大半夜的……你找我有事儿?”
睡梦中醒来的女人,声线慵懒娇媚,呼吸浅浅的望了过来,那白嫩的面颊上通透软腻得像一块儿透明的漂亮白瓷儿。就盯了几秒,铁手心里就窒得不行。不敢再直视她,他微微垂下了眼眸。
“四爷病了。”
“病了?啥病?”
“发烧。”
眯了眯眼睛,占色默了默,“没找冷血看么?”
“看了。”铁手说话比较简单直接,“他有些迷糊,一直叫你名字。”
额!不是吧?
真病假病了?
老实说,占色有些不太相信。且不说那个男人钢筋铁骨打造的身子板儿,就说他平时的生活吃食都精致挑剔,各种排场一般比照康熙爷,物质享受基本比照乾隆爷,有什么理由他会莫名其妙就生病了?
难道因为淋了雨?
看了看铁手沉闷的脸色,占色知道他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那么,姓权的真病了?
不对,病了关她屁事啊!
也不对,今儿淋雨的事儿,说到底也是她惹出来的,不去看看,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
找了各种理由又亲自推翻,最终她还是说服自己,跟着铁手过去了。
客房离主卧的距离不远,一路上,她时不时拿话去试探铁手,想从他嘴里知道点儿自己好奇的事儿。可问来问去,她只能无奈的感叹了。在铁手这个闷葫芦嘴里,压根儿就问不出来了。
当然,她不知道,外面好多人都只道铁手是权四爷的私人大总管,内事外事事事操心的大当家。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其它‘四大名捕’一样,都是真正的职业军人,而且还是一名少校军官,军事素质在ZMI也是拔尖人物。要不然,权四爷也不会让他天天跟着。
熟悉如何盘问别人的他,又怎么可能轻易透出半点儿风呢?
见他没有表情的脸,占色叹了,“手哥……”
“嗯?”
“权四爷他真的烧糊涂叫我的名字?!”
“嗯。”
“呵,你说话的时候,能多几个字儿么?”
“好的。”
翻了翻白眼儿,占色觉得这个男人太好玩儿,不由又凑近了点儿,“有发展前途,从一个字变成两个字了。真有你的。手哥,能不能说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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