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卑微也好，说是自尊也罢。
总归左右为难。
怕孤独，还怕落得两厢生疏。
王鸥垂着头沉默，没有给出任何的答复。
果然如此。
鬼鬼忍着心里的钝痛，吸吸鼻子，抹了一把泪水正想说些什么圆回自己的话，却被人拉住了手，一言不发地绕着人工湖走。
王鸥这么自顾自埋着头走着，鬼鬼就任由她走去哪里都好，哪怕手被攥得生疼也始终默然。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等手终于被松开，停下了脚步，鬼鬼一抬头，发现面前竟然是那个卖气球的人。
王鸥上前，从包里抽出两张红色钞票递给那个人，又对他说了几句什么，随后转身冲着鬼鬼招招手。
鬼鬼咬了咬唇，走过去，卖气球的人把手里所有的气球都递给了她，随后冲王鸥连声说了好几句“谢谢”就跑远了。
鬼鬼握着满手的气球，鼻头泛酸，眼眶也胀得酸疼，只是她又觉得自己这样滑稽，转瞬破涕为笑，看着王鸥说：“你干嘛，有钱没处花了吗？”
王鸥望向她眼底，目光澄澈，浅笑着说：“你看，你其实不用哭也不用闹，只要你想，我就可以给你买下所有的气球。”
她迈近两步，放轻了声音说：“只要你想，我永远都可以让你笑得那么灿烂。”
像初见的时候，那个吃到了糖就绽开笑容的小姑娘一样。
王鸥也很庆幸，鬼鬼愿意主动跟她说这些，而不是自我消化。
天知道刚才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都要疼死了。
幸好说开了，一切都不晚。
她不会再让她哭了。
鬼鬼抿着嘴，下颌处微微发颤，对峙半晌，试图绷着的脸还是垮了下来，终究是没忍住扑进王鸥怀里。
王鸥接住她，缩紧手臂，把人严丝合缝地锁在自己怀里，唇瓣贴着她耳边呢喃道——
“宝贝，别再让我心疼了。”她说着，手指抚上鬼鬼依旧空落的手腕，“回去把手链戴好，以后再也不许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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