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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衫(古风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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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命难为,赵爷儿只得再走趟鬼门关,去看看孤魂野鬼的白骨兄弟们。荒坟野冢的,也得去敬杯酒啊。

多可笑,当年一伙人挣得分外眼红,妻离子散,如今又和和气气送金送银演什么兄友弟恭邻里和气,这一遭赵爷儿难说心平气和。

费心上下走动了几天,到了走的那一日,却见黄沙尘扬下一抹朱雀红,那高头大马上坐的正是意气风发的状元书生。赵爷儿讶异问道:“为何来此?”

“依令办事。”,书生眯眯眼睛,面色僵住几分。那日分别,书生后知后觉说错话惹恼了赵爷儿,盘算几次去请罪,奈何街上见到那人,低头便走,根本没什么机会去解释。

赵爷儿点点头心道,原来是个监工,便行了礼去查货物了。

书生惯会跟人口头上争高下的,可这时见着了赵爷儿又撇过头装起了哑巴。

马蹄哒哒哒,铜铃当啷响,骑马一行人竟是一路上最安静的连带着随行也都死气沉沉没什么声响。夜里安营扎寨,领头的独住配个守夜的军爷儿。

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好巧不巧的躲来躲去躲到一个帐子里了。

昏昏烛光下,书生一袭落拓朱衫静坐一角读书,赵爷儿紧贴着帐帘因莫名想起新嫁小娘的金凤霞帔红了脸。

面朝烛台规规矩矩盘腿坐了会,见衣摆有些褶皱又将下襟扯平,腰间佩刀撞上玉扣,清脆声震碎了平静,赵爷儿心慌的赶忙用手捂紧生怕扰了书生清净。过了会又觉得绑带松了,勾着头弯腰跟腿绑带较劲。

书生本就无心读书,听见声响却没偏头只稍稍将余光分过去些。等看到赵爷儿开始抱腿将腿绑带拆开抚平又用力缠紧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无声笑起来。眼看着一糙汉子为了一窄窄布条快瞪成了斗鸡眼,鼻尖甚至冒出了汗珠子,书生觉得甚是有趣。

赵爷儿好不容易跟布条子较劲完,抬手摸了把汗,碎发空里瞧见烛光里那人低头执笔不知描画下什么。站起身想去看看,身上佩戴又是一阵丁零当啷,赵爷儿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摊手呆站在那里脸上没由来一阵火烧。

书生似是猛然惊醒猛的停笔想将画纸盖住,一只袖子挡着折了起来,慌乱中打翻了墨盒,毛笔,笔架叽里咕噜滚了下来一头扎进了书生怀中,不过还好画安然无恙躺在书生怀中。

赵爷儿见状以为是送往都城的密函,叹口气掀了帘子出去。回来时书生已经缩在床角睡下,红衫已浣洗过,搭在一边随意垂下。赵爷儿伸出手,又收了回来,唯恐自己这等粗人弄脏了,灭了蜡烛,坐在先时书生写字的地方,靠着桌子合衣睡下了。似乎听到一声叹气,又似乎没有。

不过一路上也不再那般寂寂无声了,有个杂役最是伶俐可人,白净皮相手指纤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粗活的。

行了不几日,舒服日子到头了,眼看着就进了大漠。

 大漠夜间最怕的便是风沙,帐子不顶事,云黑月恶沙子直往嘴里灌。赵爷儿一把扑上去护住书生压在巨石后,马匹受惊四散。

大漠深夜胜数九寒天,朔风呼啸,砂子打在身上似冰锥刺骨,书生在赵爷儿身下还可勉强可抵一二,赵爷儿可就惨了,沙砾都带着尖,如同细箭刺向脸颊。

风呼啸大半夜方止,云开月明,二人好不容易才把货匹寻全。已是玉兔西沉,书生与赵爷儿满脸砂子对着乐。赵爷儿给书生递过去酒葫芦叫他取暖压惊,书生也没客气掺着砂子猛灌一口,一身的疲惫才稍稍消减。

书生问赵爷儿怎就点了他来护送,赵爷儿满脸口子笑道:“你也瞧见了大漠无常,人容易掉了方向,需得有个领路的。可巧我少时从军走的就是这条道,闭眼都知道往哪儿走。” 赵爷儿接过酒壶灌下一口接着说道:“除了我也没别人啦……弟兄们都在那边了。”

“那年大捷,主帅误判,拼死相抵血染黄沙,一干人马拿命换下来这太平日子和盛世。活下来的不过二十余人,熬过去的却只剩赵爷儿我自己。养了三四年落了一堆毛病,至今后背还存着两块铁箭头和肉长在一起埋在骨头里。”

赵爷儿痛恨自己命贱,阎王爷都不收,同生共死的弟兄葬在那边风沙口,自己半死不活在病榻上残喘。

到底是熬过来了,赵爷儿对自个说:可不能寻死,你这是替千百弟兄们活的,你得尝遍这没尝过的滋味,往后下去见着面也好有的说。

书生与赵爷儿对坐默默饮酒,酒浇愁肠愁更愁。竟是赵爷儿先醉了,怀着心事的人倒在风石边口中还念叨着那时的兄弟。书生自作主将人揽过来按在自己膝头,以求能睡的安生点。

一夜风过,队伍也都回来了,赵爷儿醒来与书生两两对望又同时撇开头。只听噗嗤一声,随行的一个小喽啰捂着嘴从身后闪过,像是那个机灵的小杂役。赵爷儿挠挠头道:“怪渴的。”

书生笑到:“回去后再来家中饮茶。”

朱衫经此一遭变得破破烂烂再看不出颜色,书生只得收起,在不穿它。

行至邻国,邻国国主热情迎下众人,赵爷儿一类随行便停在城外休息。临走前书生给了赵爷儿一个荷包,赵爷儿笑问可是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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