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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绯红镇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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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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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波罗丢掉了完全燃烧干净的烟尾,纤细的雾河从他的齿关溢出,他没有去管浑身上下从崩裂的伤口中缓缓流淌出的血流,只是平静的踩灭了掉到地上还忽明忽灭的烟,拍了拍沾了烟灰的手。

“——好了,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了。”迪亚波罗如此说道。

“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去伤害他们了。”

在那刹那,还在自发运行的虚假世界骤然停顿。很快,就像一匹被激怒了咆哮的巨兽,旋转木马也好、旋转咖啡杯、摩天轮、海盗船都尽数以过于夸张的速度与力度运行着,因为背后的造物主的愤怒,所有设施都发出了不能为人所解读的尖啸声!

“是的,我失败了!但是、根本就无关痛痒!只要杀了你,然后再等到晚上再把他们抓回来就是了!”死神13如此怒吼着,愤怒地挥舞起了镰刀、所有被接触的地方都变化为活着的生物,缆线变为身体修长毒牙锋利的毒蛇、被掀起的石块成为背脊凹凸不平的鳄鱼,涂装僵硬的旋转木马成真,高高扬起一对人头大小的马蹄,嘶鸣着直冲着迪亚波罗踏来——

在这整个世界都活过来谋杀自己的画面中,迪亚波罗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肩上只剩下了宛若披风轻纱般的上衣,金色的腰带被变成了一条金蟒,结结实实缠绕在他伤痕累累的躯体上,沉重的蟒躯勒得骨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本大爷的死神13,在梦境的世界是无敌的!这里是我的乐土!是只受我掌控的王国!没有人可以在这里违抗我!”

“死吧——”

迪亚波罗平静的抬起了头,伸手抚摸着足足有他大腿粗的黄金蟒下颚。细密的鳞片刮过他的手,光滑、细腻如玉质,也同样如玉般冰凉,仅仅在他手中扭动、摩挲。大蛇将头搁在他的颈间,嘶嘶吐着鲜红的蛇信。

旋即,那落在他颈窝的黄金蟒高高昂起头,收紧脖子身体紧紧盘在他胸口,那双泛着铜铁般金属光辉的竖瞳收缩,他大大张开蛇吻,锋利的毒牙闪烁着寒光。

正当死神13的笑声堪堪从喉口漫出时,他的笑容骤然僵在了脸上。

“这里,和我看见的景色真像。”

迪亚波罗平静无波的低语,手底下的大蟒暴起重重咬了一口发狂的野马,吓退了试图接近过来的野兽后,在迪亚波罗规律而轻柔的抚摸下温顺的放松了下来,阖起了毒牙,亲昵地穿过他垂在脖间的头发,在他的脖子上盘起安了家。冰凉的蛇信触碰到脖间那薄薄的一层皮肉,又很快收了回去。像冰块短暂的触碰到皮肤又融化的触感。

“就像蜡笔画就的画册一样。”

迪亚波罗垂着眼睛缓缓吐息,那双莹莹闪烁着冰凉的光的碧绿虹膜却随着他的字句而裂出越发多的缝隙,如同落地的镜子碎裂的锋利裂纹,光落在那上面,被分割为无数片不规则的碎片。

随着他前进的脚步,掀起的地皮、破损的地面、发狂的野马、半人高的巨蜂、三个头的狂犬——都尽数还原为了本来的样子。而这个男人站在归于平静的世界中间,却像站在一副与他格格不入的油画当中,一直以来都被压抑在心底的隔离感、像被打开闸门的洪水喷涌而出。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迪亚波罗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可是我又怎么确认,外面的世界不是虚假的呢?]

[——不如说,这两个世界,无论里或外,都是虚假的画中世界。]

“从一开始来到这里,我就感知到了。”迪亚波罗声音缓缓,光线错落在他的瞳孔中间,像错综复杂道路交织在一起的光影迷宫,他抬起眼睛,声音笃定而冷酷,“我可以从你的手里篡夺支配权。”

“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大鱼吃小鱼,更大的鱼吃掉了大鱼。因为你的精神能量远比常人要高,所以你可以将人从他们自己的睡梦中拉入你的梦境里。但是,倘若你遇见的人是比自己精神能量更高的人——”

“你有没有尝试把Dio拉入自己的梦境?没有尝试吗?以你的力量,将Dio拉进去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我忘记了,吸血鬼没有梦。”

迪亚波罗将双手的食指竖起摆在一起,他垂着眼睛,声音平静的像是被落叶点起波纹的湖面:“Doppio.”(双倍.)

我与原本的迪亚波罗的灵魂融合,我成了迪亚波罗,迪亚波罗成了我。带来的有好处也有坏处。只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一种相当好用的巧合也说不定。

伴随着迪亚波罗平静的话语,游乐园的一半建筑如同被无形的手托起一般的,漂浮在了半空中。露出在那粉紫的天空与游乐场背后,那漆黑的、闪烁着点点银光、宛若星空般的,一如绯红之王削除时间时出现的那个空间。

“现在,该轮到你了。”

最终。迪亚波罗如此低语着。

迪亚波罗躺在旋转木马旁,手臂上的刀口淌着止不住的血流。

人生三大错觉,有人敲门,他喜欢我,我能反杀。

真的是前人的经验之谈。

17张牌?17张牌你能秒我?!

——不好意思,他还真能。

在最后的生死时刻,死神13选择了反扑。完全放弃了现实中的乔斯达一行人,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梦境当中。死神13高举着镰刀,重重向着他本来的造物劈去。似乎是知道迪亚波罗一旦从梦中醒来,就绝不可能有生路,所以攻击得格外疯狂。更雪上加霜的是,死神13为了防止他醒来,拼着最后力气生生将梦境封闭了起来。迪亚波罗仅仅占到了整个梦境的半数支配权,面对死神13的攻击,他仅仅能保持在占据优势的状态把死神13赶出梦境,他杀不死死神13只能逼迫对方自己放弃,死神13也杀不了他只能静等期待将他困在梦里耗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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