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管那么多。”
“我是你妈我还不能管你了吗？”刘姨深吸一口气，“我要面子我不在这里说你，你现在跟我上楼，你到家里好好跟我说清楚。”
“我不走，凭什么回去！”
电梯叮——的一声。
推搡之中，刘姨还是将他儿子拉进了电梯。
沉鱼这才走到电梯那儿。
“看样子这次不能跟刘姨打招呼了。”
沉鱼从书包里拿出钥匙，钥匙圈上有两把钥匙，一把大的，一把小的，沉鱼将用大的钥匙打开了门，刚进了门便将门从里头锁上了。
好些日子没有回家，屋子也没什么灰尘，沉鱼先将书包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再回到客厅，拉开窗帘，打开窗后，用鸡毛掸子打扫起来。
屋子里轻薄的灰飞起，在傍晚的光里缓缓地流。
沉鱼打扫得很快，整理干净后先去厨房烧了壶水，他便站在旁边等，耐心的很，目光注视着从壶嘴处喷出的烟。
水壶的声音越来越响，呜呜声在屋子里到处乱窜，沉鱼觉着有些热，便拉下了校服的拉链，手突然碰到个硬硬的东西，沉鱼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校服口袋里。
沉鱼把手机打开，他爸的信息便跳了出来——
“有些事走不开，拿着钱自己去吃点好的。”
下面一条便是银行卡的到账信息。
沉鱼看着那条信息看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回复道——
“嗯嗯，知道了，您注意身体。”
水烧开了，沉鱼用热水烫了杯子，倒了杯水放在一旁冷着。
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窗，从最里侧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箱子，沉鱼用那把小钥匙打开上头的锁，里面放着一个打火机，一把小刀和几根烟。
沉鱼熟练地叼着烟，微微侧头点了火，烟雾从口中吐出，他靠在书桌上，仰着头，懒懒地掀了下眼皮。
这支烟的烟味不是很重，闻久了还带着一点香，是雨后草木零落的香。
3
“小鱼啊，我跟妈妈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离婚了，生活费我会按时打给你的。”
“嗯。”
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似乎是有些愧疚：“爸爸也好久没见你啦，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听起来，沉鱼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
好个屁，你要真能来我倒立洗头。
但沉鱼还是请了假。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鱼特想问几句，我快高考了，你们不打算隐瞒一下吗？不怕我因为这个被影响了吗？
但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个嗯。
可能是男人神经大条没考虑到，要是真的问了，可就一点念想都没了。
烟只抽了没几口，沉鱼就去洗漱间用水冲灭了，再用餐巾纸包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沉鱼在浴缸里放着热水，去卧室里拿了换洗的衣服。
等浴缸里的水放的差不多了，沉鱼脱掉衣服，踏进去躺下，水刚好没有漫出来。
这浴缸旁有一面横着贴放的长镜，沉鱼一偏头就能从镜子里看到模糊的自己。
沉鱼抬手，将镜子抹了抹，这张脸更加清晰起来。
这张毫无表情，冷漠至极的脸。
“好久不见。”沉鱼的头抵靠在镜面上，同镜中人双目相对，水雾若有若无地来，有一座山，冬日里连梅花也不开，四季与它无关，沉鱼此刻的眼里，就装着这么一座山。
“沉鱼。”
他轻轻喊道。
他泡了许久，水都已经凉了，他起身，水珠从身上哗啦地滚落。他擦着身体，换上衣服，桌上的水已经凉透了，沉鱼喝了几口就倒了，倒完水便将客厅的窗户关上，帘子拉紧，然后才拖着步子回到卧室。
屋里已经没有烟味了，时间还早，肚子也没有那么饿，沉鱼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很困，蹭了蹭枕头便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九点四十，这个点夜自修已经下课了。
沉鱼整理了一下作业，又看了会儿书，大约过了半小时，信息提示音响了下。
【是枫不是粉】：。
【学习接班人】：？
也不知道戳中了什么笑点，沉鱼突然就笑了起来。
【学习接班人】：到家了 别担心
程也枫那边没有再回信息，沉鱼放下手机，继续睡了过去。
4（关于童缘为什么道歉）
“完了完了完了，他是不是听到了？他肯定听到了对吧！”童缘有些崩溃，“为什么我每次讲人坏话那人就在我背后听啊——”
“听起来是有些严重。”沉鱼沉重道，“看来你只能亲自向他道歉了。”
“可我不敢……我只是个很怂的背后喷子……”
沉鱼想了想：“你可以用记号笔写在白纸上，他远远地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
“真的吗？他真的不会打我吗？”
沉鱼笑道，继而压低了嗓音：“可能哦，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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