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有一些痛，沉鱼就坐在床头，看着他，一脸的笑意。
唇色被冰棍冻红，软软的湿湿的，像刚摘下来的樱桃，带着露水。
一张一合，一吞一吐。
温度烧得神志不清不楚，夜晚的梦推翻意志。
重叠的幻想瑰丽纷呈，言语都变得模糊不清。
“你不喜欢吗？”
“怕什么，这儿又没人。”
“那你为什么会梦到我啊？”
“原来你这么想我的吗？”
“怎么在梦里，你都不敢承认喜欢我啊？”
无数张脸，无数个表情。
“程也枫，你怕什么。”
沉鱼正含着冰棍，看见程也枫的眼底有些发红。
“粉哥你怎么了？”
“沉鱼……”程也枫轻轻地喊了一声。
“嗯？”
突然的拽动，被子摩擦着床面，东西掉在地上，人被扯到床上。
“唔……”
程也枫一只手抓着沉鱼的手腕，另一只扣着他的腰，呼吸急促地吻着。
口腔的温度很低，甜甜的，程也枫伸着舌头轻轻地舔着。
“程……唔……”
沉鱼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想要说话却被程也枫尽数堵了回去。
程也枫身上很烫，唇间也很烫，沉鱼没有挣扎，只是任由程也枫吻着。
岩浆坠落冰川，蒸汽与流水交汇。
原本抓着沉鱼手腕的手扣在了他的脑后，将吻逐渐加深，直到沉鱼的身子都软了下来，程也枫喘着气松口。
脑子里混沌一片，沉鱼看见程也枫一脸餍足地勾着嘴角，眉宇间尽显张扬。
“你……”
“我什么我。”程也枫声音哑着，嚣张的很。
“你清醒吗？”沉鱼问道。
“你管我清不清醒，我就是想强吻你。”
嘴唇被摩挲地发红，程也枫紧紧地抱着沉鱼，胸腔起伏着贴在一起，程也枫含着沉鱼的耳垂，感觉到沉鱼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抖。
压抑的声音在耳边放大，拉扯着程也枫的心脏。
意识逐渐迷离，他吻到沉鱼的颈部，舔舐着吮吸。
白皙的皮肤一下子便红了一点，程也枫抬起头同沉鱼对视。
早春，城市里很难听清的鸟鸣，山间的蒲公英被一下子吹起，所到之处都是带了面具的人影。
“雁姐？雁姐？”
沉鱼回过神，看见胡琳琳拿着一张试卷。
“怎么了？”沉鱼问道。
“我想问你道题。”胡琳琳说道，“不过你怎么请假回来脸就那么红啊，你生病了吗？”
沉鱼点了下头：“被传染了。”
程也枫总是一副一点就炸的样子，喝了酒也就是更可爱了些，平常沉鱼一靠近他，他就嚷嚷半天，一副贞洁烈女不肯让他占便宜的样子，没想到生个病居然敢强吻他。
沉鱼毫无准备的，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忙乱去家里换了件高领，感觉耳边还是程也枫的呼吸。
3
程也枫蒙了。
他看着袋子里化掉的冰棍，和掉在地上化掉的冰棍，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他妈是真的沉鱼！
程也枫你脑子有病吗！
还强吻，你他妈居然做出这种下流的事！
程也枫想起上午沉鱼那张有些吃惊的脸，白净的脸上有些红，澄澈的眼里掩着被吻出的情，欲，他张着被弄湿的嘴微微喘息，手无力地挂在他的颈上。
可怜楚楚的，让他脑子里本就崩不住的弦彻底断了。
手从衣服里探进去，感受着沉鱼的颤栗。
他有些受不住，实在是太热了，他脱掉衣物……
如果不是沉鱼突然咬住了他的肩……
程也枫捏着太阳穴。
程于隽推门进来：“哟，病好啦？”
程也枫长叹一声，倒在了床上。
“你怎么了？沉鱼哥来照顾你你还不开心啊？”
“我完了。”程也枫看着天花板。
程于隽：“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沉鱼哥？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
“我强吻他了。”
程于隽：“……”牛逼。
“喝了酒都没干的事，你居然生病的时候干成了。”程于隽啧啧道。
“怎么办，沉鱼肯定要跟我绝交了。”程也枫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道。
“对啊怎么办，这还有可能是沉鱼哥的初吻，居然被你这样的家伙给夺走了，估计得气死了。”程于隽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程也枫马上坐起来：“什么叫我这样的家伙，我这样的怎么了，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沉鱼被我亲一下他有什么吃亏的。”
程也枫打开聊天界面，夜自修已经下课了，但沉鱼还没给他发信息。
“烦死了！”
程于隽：“……”
“我看你还是当面向他道歉吧，要么就把一切说清楚，你就说你喜欢他，就知道在这里烦来烦去。”
“万一他拒绝我了呢。”
“这不是正常的吗？你就是要抱着被拒绝的准备啊，沉鱼哥估计比你还烦，本来就是好心来照顾你，结果被你强吻。”
程也枫：“……”
程也枫站起身子，插了会儿腰，又挠了挠头：“我说不出口啊……我要怎么说啊，我……我怎么去找他啊，我……我真是……”
“哥。”程于隽喊道，“你真的喜欢沉鱼哥吗？”
“你废话。”
“不是因为第一次遇到像沉鱼哥这么好的人，所以不想把他让给别人，类似于这样的胜负欲作怪吗？”
“我是这种人？”
“其实哥你喜欢什么从来都不长久啊，你把沉鱼哥规划到未来了吗？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有信心不放手的那种。还是你只是打算现阶段想跟他在一起，单纯只是因为这样会让你安心。如果你不打算长长久久地喜欢沉鱼哥，就不要去招惹他了，像沉鱼哥这样对谁都很温柔的人，一旦喜欢上就是至死不渝的，我可不想你变成个渣男。”
程也枫沉默了一会儿：“什么啊……怎么沉鱼一旦喜欢上就是至死不渝了，我喜欢就会演变成渣男啊。”
“给你提个醒而已，最主要我是觉得如果你敢始乱终弃，沉鱼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他……”程也枫忍住说脏话的冲动，“我喜欢他，喜欢到眼里永远不会再有别人了，我是不是你哥啊，你这么说我？”
程也枫拿上手机，穿上外套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找他。”
4
沉鱼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的嘴唇。
“你管我清不清醒，我就是想强吻你。”
沉鱼笑了一下。
这个场景已经在脑子里不知道播放了多少回了。
“沉鱼，你他妈是痴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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