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程也枫回来的时候程于隽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程也枫：“你最近怎么那么喜欢呆在客厅里？”
程于隽指了下旁边的垃圾桶：“刚吃了外卖，怕在房间里味道太大。”
程也枫噢了一声，程于隽继续说道。
“看你这么春风得意的样子，又跟沉鱼哥干些什么事了吧。”
程也枫惊叹于程于隽日渐敏锐的直觉：“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像个女人了，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程于隽也惊叹于程也枫数年如一日的敏锐的直觉：“我得再提醒你一遍沉鱼哥才十七周岁。”
“我知道，我忍着呢。”程也枫叹了口气坐到程于隽身旁，“于隽啊，我问你个问题啊，你看小说里有没有关于男人跟男人那啥的描述啊？”
“当然没有。”程于隽毫不犹豫地否认道。
“好吧。”程也枫又叹了口气。
“怎么啦？”程于隽好奇道。
“就是……我想知道，这种事是不是都很疼啊，就是双方……是不是都很疼啊？”
“不会啊，一般都是受疼的死去活来的，事后还发高烧，我看过有篇受在那啥中去世的。”
“程于隽你今年几岁了？”程也枫问道。
“十六啊。”程于隽不知道程也枫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十六你就敢看这些，还看挺多啊。”程也枫拿起抱枕就跟程于隽打了起来。
“我在帮你积累经验啊！”程于隽狡辩道。
“你积累什么经验啊你积累！”程也枫不吃这一套，“你都哪儿找的这些书？”
“你想从书里找经验直接跟我说不就好啦，拐弯抹角的！”程于隽跑到屋子里翻出了几本书，“重头戏我都折了页了，你可以挑着看。”
程也枫翻了一下，折的页数还不少：“你是人吗？”
程也枫做了个梦，梦到事后，沉鱼发起高烧昏睡不醒，他在大雨里抱着他去医院，沉鱼迷迷糊糊地睁眼，他说他不后悔，说完，手便松了。
头倒下去的那一刻，慢动作重放了三遍。
程也枫是被自己哭醒的。
这梦的后劲足得很，大晚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所以你眼睛才肿成这样？”
程于隽一脸（=-=）地看着程也枫。
程也枫点了点头，现在想起那个梦还觉得揪心。
“你以后就别看小说了，还有这梦，你自己用逻辑想想这有可能吗？你觉得你是那种大雨天连把伞都不撑就抱着沉鱼哥出门的人吗？”
程也枫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事儿不会死人的，你别咒沉鱼哥行不行。”
虽然被程于隽好一顿安慰，但程也枫一看到沉鱼就觉得心疼，时时刻刻地看着沉鱼，生怕他磕着碰着。
沉鱼：“粉哥，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我不能失去你。”程也枫说道。
沉鱼：“？”
例如薛朋伸个懒腰，不小心碰倒了沉鱼的书，程也枫就吼道：“你小心点成不成！”
薛朋害怕地将沉鱼的书一本本方方正正地叠了回去。
例如任甫多拿着篮球过来，程也枫赶紧护住沉鱼的头，又吼道：“你小心点成不成！”
任甫多：“额……那一哥你还打篮球吗？”
程也枫：“打什么篮球啊，我不在的时候沉鱼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例如戴文军在班里批评沉鱼上课睡觉，程也枫也吼道：“您那么凶沉鱼干嘛，沉鱼那么聪明睡觉也能考第一，您这么凶要是把他吓着了怎么办！”
戴文军：“？”
于是程也枫和沉鱼需要各交一份一千字的检讨。
“粉哥，你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很悲伤很悲伤的梦。”程也枫说着眼睛都湿润了。
程也枫觉得这个梦十分不吉利，于是求神拜佛地去讨了个平安符送给沉鱼。
“你绝对绝对不能把这个摘下。”程也枫将平安福挂在沉鱼的脖子上，一脸严肃道。
沉鱼摸着这个符：“那我洗澡怎么办。”
“洗完就赶紧带回去。”程也枫说道，“知道了吗？不要随随便便给摘了。”
2
夜自修快结束的时候，沉鱼突然趴在了桌上。
“粉哥，我睡一会儿。”
没一会儿放学的铃声便响了，程也枫帮忙捂住了沉鱼的耳朵。
班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程于隽跑到了他们班门口。
“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程也枫拿食指抵在唇间，示意程于隽说话声音小一些。
程于隽：“你们打算在教室里睡了？”
程也枫做着口型：“你跟齐照先走，我等沉鱼醒了再来。”
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沉鱼还没有要醒的迹象，程也枫怕沉鱼这么睡感冒了就脱下校服外套盖在沉鱼身上。
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室内前排的灯都灭了，程也枫才轻声喊道：“沉鱼……沉鱼？”
沉鱼没应声，程也枫突然想起那个梦，他怎么喊沉鱼都不醒来，一下子就慌了，连声喊道，还拿手摸了摸沉鱼的额头。
“你别吓我沉鱼，沉鱼？”
沉鱼睁开眼：“醒了醒了，那么紧张干嘛，我还能睡死过去啊……”
沉鱼刚说完，程也枫就把他给抱住了。
沉鱼一直以为程也枫说的那个梦是个笑话，没想到程也枫居然被那个梦影响的这么深。
沉鱼拍着程也枫的背：“我逗你玩儿呢，我就是想跟你单独回家，才故意躺到现在的。”
程也枫缓了缓呼吸：“你没事就好了，我们走吧。”
沉鱼点了点头，将后排的灯关上，教室里一下子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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