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女声将心脏越收越紧。
深夜崩溃不安，搅乱暗藏的情绪，沉鱼低声喊着程也枫的名字，想要回应。
他已经做过好多次这样的梦了。
自从陈思茵出现以后。
他便自信而自卑地活着。
他还是不能毫不保留地去相信一个人，他害怕一切可能性的威胁，他根本想象不了这么喜欢他的程也枫也可以这么喜欢别人。
很多次了，他想把程也枫就这么关起来，让他见不到任何人，他似乎跟陈思茵本质上又没什么区别了。
他死死压抑的偏执的占有欲，同样会毁掉程也枫的。
陈思茵想让所有人厌恶程也枫，然后顺理成章地来到他身边，给予善意，将脆弱裹紧，让程也枫认为除了她，没有人会接受自己了。
他也一样。
他也想。
即便白日再如何清醒，深夜他那些难见天日的想法便如蛆附骨，他越是摆脱，这些想法便越是刻骨。
他真的好想好想，完完全全地占有程也枫，连他呼吸的空气都必须是他给予。
他要程也枫只能依赖他，就像受伤的狼收起利爪，只对他虔诚摇尾巴。
3
程也枫听见有人走进了他的房间，他眯着眼打开灯，看见沉鱼坐在他的床头。
程也枫被沉鱼的眼神吓了一跳，睡意被驱散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现在几点啊？”程也枫闻到沉鱼身上的味道，“沉鱼你喝酒了？你大半夜喝什么酒啊？你爸怎么就让你出来了？不是，你难道没睡觉吗？你……”
程也枫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沉鱼一个没答，只是突然抱住了程也枫。
程也枫顿了一下，听见沉鱼的声音很轻。
“你别生气……我只喝了一点点。”
程也枫感觉到沉鱼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便抱着沉鱼躺下：“你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沉鱼的头埋在程也枫的怀里。
“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难道是密室逃脱的那颗头？我记得我当时吓得做了三天噩梦……”
程也枫想起那几天的噩梦还心有余悸：“不过现在想来只是些很丑的道具而已，也没那么吓人。”
程也枫拍着沉鱼的背，安慰道：“还是你梦到生化危机了？我从小就害怕这些来着，程于隽还老拉着我看，我又不好意思说我大男人怕这些，就只能硬着头皮看，看完又做噩梦……”
程也枫絮絮叨叨说了好多，音量刚好，就像以前说故事哄他睡觉一样。
沉鱼的唇贴在程也枫的颈窝处，说话的时候像是在挠痒。
“你能不能别再搭理陈思茵了……”
“我已经把她删了啊。”程也枫说道，“我本来就是因为她喜欢你，想看看她还能怎么挑拨我们才留着的，谁想到她那么迂回，我居然还因为她不爽那么久，我觉得我就是个傻比！想到这件事就烦，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傻比，还总是怀疑你俩有问题，我觉得我真的太傻比了，居然还让你受这种委屈，我真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傻比。”
程也枫说的很气愤：“我早想给她删了，我只是好奇你俩以前有什么故事，她在我这儿完全就是个工具人。”
沉鱼没有说话，程也枫的话语也顿了一下：“你睡了？”
“没……”
程也枫收紧了手臂：“你干嘛不早点跟我说啊……你是不是躲背后笑我呢。”
“没有……我只是怕……算了没什么。”
程也枫：“我已经听出来了，你就是怕我移情别恋对吧？沉鱼，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是个渣男？我哪里像渣男了到底！你给我说清楚！”
沉鱼：“我睡着了。”
“你妈，你……”程也枫骂完就看见沉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干嘛，你每次惹完我就来这招。”
沉鱼关上灯，声音听着还有些醉：“没办法，百试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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