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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失控？”
穆云玺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身上的武器，一把适用于快速射击的HKP7，十二发子弹，还有一柄可以无限使用的匕首，从效率上来讲，当然是热武器要好一些，但从个人喜好上来讲，他比较喜欢见血和听得到骨骼断裂声的近身搏斗。
“地堡里的信号被掐断，射频载波也失效，目前无法统计。”手下回答。
“你的ANPL级别多高？”穆云玺睨了一眼旁边的人，与天生的定力不一样，这个评级系统针对经过抗信息素干扰训练的alpha。能让人在短时间内陷入癫狂，只能是信息素一类的化学药剂，精密一点的配比，还甚至能在短时间内催眠ANPL级别不高的alpha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完成某件事，只不过很复杂，过程也不可控，无法推广，大多数时候只能这样粗糙地使用。
“7、7级。”手下的声音有点发颤，虽然这个级别已经超出常人的3级很多，但就像给要求严苛的家长交试卷一样，他还是紧张得咽唾沫。
“不错。”
听到老板的声音，他松了口气。但随即是一拳重击，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晕倒在地。
“可惜，还是不够。”排除一个潜在的麻烦，穆云玺不屑地笑了声。除了Zoe没有杀死的那些“半成品”，他没有闲心去培养完美的下属，这些人都是通过各种渠道“外聘”来的，特工，杀手，质量参差不齐。
他跨过倒下的人，来到空荡荡的走廊，他不会像老鼠一样跟着那些人在不熟悉的地堡里盲目寻找，也并不担心沈佩就此失踪，只要回到地面，卫星就会告诉他位置。
走了一段距离，稍远的地方传来令人不悦的声音。
“吱吱吱——”
密集而尖锐，就像无数指甲划过黑板，按随着距离的接近，可以确定是某种动物。
穆云玺不由皱眉，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些被用来做实验的恒河猴，应该被集中关到了焚化炉处理。
事实显然不是如此，视域里逐渐出现许多移动迅速的黑点，伴随着猴骚味儿和愈加刺耳的叫声，穆云玺大略估计了下数量，放弃使用手枪，用拳头将第一个冲到面前来的猴子的脑袋打碎。
被一群发疯的猴子围堵，比和真人厮杀的感觉要糟糕一百倍。光是刺耳的叫声就让他烦上加烦，那股让人莫名烦躁的味道也更加浓烈，他或许应该修正一下自己的判断，这种气体不仅对alpha有影响，还对猴子这种没有信息素接受器官的灵长类动物有影响，他无法确定自己的等级能够屏蔽干扰，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在五分钟内回到地面。
速战速决的要领就是尽量少关注自己的损伤，他用脚将最后一只疯猴的脑袋踩爆时，也被咬了几口，皮肤表面也有一些抓伤，电梯井是通向地面的直线，他踩着一路粘腻的血迹走到目标入口，却发现电梯已经被上面炸下来的巨石堵住了。
空气里的刺激气体越来越浓，他靠在石头的棱角处想了一会儿，开始释放强烈的信息素，没多久，三个受到指引的失控alpha就叫嚣着跑了过来，他一一解决，然后用匕首剜出这些人的右眼，每一只里面都有一粒细胞炸弹。
直接挖出来通常会发生爆炸，但他有控制所有细胞炸弹的密匙，稍稍调整了一下，就变成了定时炸弹，他对这些亡命之徒也没有任何感情，来多少他就可以挖多少，又等了一会儿，没有第四个，他便将三颗眼珠分别摆放在巨石的凹陷处，然后站到拐角引爆。清理碎石用了一些时间，但好歹疏通了进入电梯井的通道，穆云玺爬进去，不由皱眉，里面层层叠叠，堵满了更多的石头。
可想而知，带走沈佩的人也不会把撤退路线完整无损地留给他。他便退出去，在
一具尸体上找到了一包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空气里的干扰素让他无法细细品味，就像沈佩也让他无法好好抽烟一样，按照那个人的理论，穆云川不会抽烟，为了更像角色本身，他便放下了一段时间，也习惯了穿西服打领带。然后人心有时候就是叛逆的，越像，他就越不想继续扮演。
就算所有人都忘记穆云玺，他自己不能，他应该清醒地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走廊另一端传来脚步声，穆云玺扔了烟头，循声望去，地板覆盖了一层刚才爆炸时散落的碎石和灰尘，但踩在上面的脚步声却是踩在劣质木地板上的声音。
穆云玺便知道，声音是假的，或许是那种不明气体让他产生了幻听，他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模糊的绿灰底色上，逐渐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也闻到了一阵皮肉被烧焦的糊臭味儿，那个身影走到了他面前，伸出了一只手，烧焦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铁环，穆云玺伸手牵住了那只手，碰到的时候，那只手却碎掉了。
“辛西娅。”
穆云玺很高兴能在这里看见辛西娅，打了个招呼。让那些alpha癫狂的气体，或许擅长引诱出人心中最害怕的回忆，但他害怕的是十几年前辛西娅被杀的那个瞬间，并不害怕辛西娅本人，即便是这副烧焦的样子，他都觉得很好看，焦糊的味道也格外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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