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一觉醒来,下午已经过半了。她睡得神清气爽,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抬眼看见王鸥还蜷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读自己的日记,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已经醒来了,就开口叫了一声:“鸥姐……”
王鸥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过来,坐到床沿。
鬼鬼懒洋洋地倚在她身上,仰头望着她,一眼便看到王鸥似乎有些泛红的眼眶,眉头倏然蹙起,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心疼地问:“又哭了?怎么看我小时候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也能看哭啊。”
王鸥没答话,只是摇了摇头,默默把她手从自己脸上摘下来,搁到手心里握着,温暖的感觉一路从掌心传到心底。
果真是个傻姑娘啊,其实年幼的时候写下的文字,才最直白最赤忱,不加一丝赘饰,一笔就能描摹出人心的轮廓,写到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我看那些,只是想要了解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把它们作为一份记忆而已。”王鸥斟酌了一下,笑着解释,又道:“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以后还要创造更多更有价值的回忆。”
说着,她欠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只红色的锦盒,从里面拿出一只玉锁,动作小心地戴在鬼鬼凹凸有致的脖颈处。
鬼鬼好奇地把那只玉锁攥进掌心,触感温润,她知道这东西肯定价格不菲,便诧异地问:“这是哪里来的?”
“你妈妈给我的。”王鸥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鬼鬼披散在床上的长发,含着笑意道:“里面还有一块是给我的,你帮我一起保管好吧。”
她从头至尾就没想过要这块玉锁,收下只是为了让吴爸爸和吴妈妈安心。
诚然籽料价值连城,玉锁做工精良,王鸥依然觉得,多么名贵的物件无论如何都比不得她心头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
鬼鬼闻言愣了一瞬,虽然她平时迷糊,在这种问题上却格外敏感,稍加思索就立刻明白过来,大惊失色道:“你去跟我爸妈摊牌了?”
王鸥不说话,算是默认了。鬼鬼倏然坐了起来,声音都打着颤,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仓促道:“我爸妈没有为难你吧……他们……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王鸥看着她紧张的样子,难掩愉悦地勾起唇角,不等鬼鬼再说什么,径直把她揽进怀里,柔声说:“我是去出柜了,但伯父伯母没有为难我,你别害怕,他们都对我很好。”
鬼鬼堪堪松了口气,下一秒又哀怨地拍了她一巴掌,不满道:“你为什么不叫我和你一起去,这么大的事情也要瞒着我!”
“是我错了,宝贝别生气。”左右木已成舟,王鸥没了后顾之忧,现在就是全心全意地哄着鬼鬼就好,又温声说:“而且今天是除夕夜,这样一来我们今晚在伯父伯母面前就不用避嫌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
鬼鬼想了半天,还是气不过。
她撇了撇嘴,从王鸥的怀里滚出来,抱着被子跑到床的另一边自闭去了。
王鸥看着鬼鬼倔强的背影,决定不再哄了,单只幽幽叹了口气,上前啄吻了一口她温软的脸蛋,压低了声音喑哑道:“宝贝,今晚乖乖洗好澡,我可要放心吃你了。”
鬼鬼原地炸裂。
果然之前对自己的予取予求都是在请君入瓮,等万事俱备,她就只是王鸥的五指山下那只想逃也逃不走更别说压根不想逃走的小白兔。
连孙猴子都算不上。
鬼鬼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从脸颊一路红到锁骨,连耳垂也红得快要能滴血,这样明显的变化让她忍不住把自己的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王鸥把鬼鬼的反应看在眼里,轻轻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戏谑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下楼帮伯母准备年夜饭,你好点了就自己下来。”
鬼鬼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王鸥说着要走,还是等了片刻,看某只鸵鸟还没有出洞的意思,只好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我要下去了,你快出来,闷着不难受啊。”
鬼鬼还是不出来,埋着脸努力摇了摇头。
王鸥拿她没办法,便不再多停留,离开了房间。
她刚刚跟女朋友的父母出柜,自然要努力给他们留下好印象,不能一直和小姑娘躲在房间里。
床动了动,鬼鬼用自己尚且发烫的耳朵听着动静,直到门被关好,王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从被子里把自己放出来,剧烈地喘着气。
她快憋死了。
大概满面通红也是因为憋气太久,一点都不是因为害羞。
鬼鬼仔细思考了许久,反复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最终笃定自己一定是憋气太久才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
她一点都不期待晚上!
鬼鬼自我安慰似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瞥了一眼床头钟,随后跳下床,洗了把脸扎起头发下楼。
都快五点了,原来她闹腾了这么久。
鬼鬼边走边这么想着。
来到客厅,王鸥和吴昕正在有说有笑地包饺子,吴爸爸和吴妈妈似乎在厨房准备其他菜式。
看见鬼鬼下来,王鸥眨眨眼睛,笑着招呼了一声:“宝贝,不害羞了?”
吴昕正想开口寒碜鬼鬼起得太晚的话一口梗在嗓子眼儿里,她吞了口唾沫,转头看了看王鸥狡黠的笑,又看着自家妹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起来的脸,觉得自己仿佛吃到了什么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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